錢，錢。
什麼都可以用錢衡量。
就這麼缺錢。
很好，這個女人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額頭上青筋暴露，季舒文的眸子裡都是怒意。
“你想要多少？”
“一百萬。”
“你覺得你值麼？”季舒文輕啟薄唇，“你今天晚上跟了三個男人了，每個給你一百萬，今天掙不少啊！”
辛思看著季舒文，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受傷沒有逃過季舒文的眼睛，他今天被辛思氣的夠嗆，看她受傷的表情，心裡一陣酸酸的暢快。
“不過我看那個死胖子也不像是能出一百萬買你的樣子，還有你那個情夫，看上去就是個吃軟飯的，他是睡了他老婆，拿了工資再來孝敬你麼？”
辛思倔強的抬著頭看著季舒文。
季舒文終於找回了主動權，刻薄的話一串一串的往外吐。
“還是說你看我像冤大頭，任你隨意下刀子？”
“看你這憤怒的樣子，被我說中了？在外麵一副清高的樣子，背地裡”
季舒文原本還準備說的話，在辛思的眼淚中戛然而止。他頓住，手抬起，這時手機響起，季舒文原本想去幫辛思擦眼淚的手轉了彎去摸手機。
“季總，衣服送過來了。”
辛思今天在麵對那個死胖子和蘇尋章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傷心，可是聽季舒文說的這些話，她的眼淚就順著眼眶滑了下來，大大的眼睛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
季舒文徑直起身，隨手拉起一條浴巾裹在身上，去門口拿衣服。
辛思看他出去，抽了紙巾，擦乾眼淚。
外麵細細碎碎的一陣聲音，過了一會兒，季舒文已經西裝筆挺的站在臥室的門口。
“卡號給我。”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辛思原本想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可是錢沒湊齊，母親還在催她。她低了低頭，又抬起頭，看著季舒文。
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生意場上的關係，買賣關係。
辛思的心劇烈的抽痛。
她懷孕的時候，生產的時候，養孩子的時候，多麼困難，都沒有向季舒文討要。
可如今，她真的像是出來賣的，出賣自己，賣給季舒文，他給錢。
喉嚨哽住。辛思的話卡在喉嚨裡。
季舒文的眸子裡爬上不耐，瞅了一眼辛思。
“床頭抽屜裡。”
季舒文長腿走進來，拉開抽屜，找到銀行卡，用手機拍了照，又把抽屜關上，轉身出去了，片刻辛思就聽到了大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辛思無力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滑到秀發裡，浸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