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清冷自矜不近女色,這怕不是個變態。
她忽地憶起,今日在青樓,蕭璟塵用靈力禁錮住她時,那睫毛下幽暗不見底的陰戾眼神。
那不是錯覺!
這家夥是個隱藏的瘋子!
那這樣的話,溫潤如玉,慈悲心腸,應當也都是裝得。
屋頂上偌大的鏡子,倒映著床榻旁溫姝妤的影子,她立於密室的中央,與周圍的所有畫像照應在了一起。
刹那間,靜著的密室,仿佛有了活人,有了動著的主人。
所以,蕭璟塵,他是準備拿榻上的金鏈鎖她,然後到時候將她關到這間密室。
對嗎?
與此同時,這三年裡,蕭璟塵說過的一些話,再一次出現在了溫姝妤的腦海裡。
“溫姝妤,彆招惹孤,否則孤不會再放過你。”
“被孤喜歡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喜歡這個詞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
“你現在若是不想喜歡了,你還能往後退,過段時日可就晚了。”
她當時覺得這些話都是蕭璟塵在拒絕自己。
可現在她全部讀出了其中的另一種意味,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她是喜歡蕭璟塵的美色不假,她還製定了四十二個計劃要追蕭璟塵不假。
得知他這三年也一直喜歡她,按理說,如果他正常,她現在是該高興的,因為她得到了喜歡的人。
可這家夥是個瘋子,萬一到時候一惹他不爽,他把她鎖進這間密室,再也不讓她出去,怎麼辦。
他是瘋子,她又不是瘋子!
還不至於為了區區男色,甘願被鎖在這裡麵不見人不見光啊。
這一整天的事給她帶來的震駭太多。
她甚至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接受,她心中那“聖父”性格般的蕭璟塵,溫文爾雅又良善助人的太子哥哥,搖身一變,變成了建造密室想鎖她關她的瘋批。
可偏偏,那家夥又長了一張讓她心馳蕩漾的容顏,她苦苦追了他三年啊,她各種計劃啊。
結果,今天告訴她,他不正常。
溫姝妤感覺自己此刻都要裂開了。
這個人現在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陰濕又扭曲,沾染上一點,感覺就甩不掉了。
她莫名地本能抗拒這樣的人,或許跟以前失去的記憶有關,又或許是因為什麼,她對“瘋子”這兩個字非常應激。
溫姝妤搖了搖頭。
不行。
這個人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