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沒了“定時炸彈”般的自增係統在耳邊嗡嗡作響,莫染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莫染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一番便推門而出。
院中,婉兒正握著一把比她還高的掃帚清掃落葉。
莫染定睛一看,不由得嘖嘖稱奇。昨日還麵黃肌瘦的小丫頭,經過一晚上的“靈氣溫養”,此刻竟是麵色紅潤,皮膚透著一股健康的瑩白,連那原本乾枯的頭發都順滑了不少。
好家夥,這哪是修仙,這是全自動醫美啊。
莫染心裡感歎,嘴上卻不含糊:“婉兒,放下放下。明日我來掃,咱們輪班倒,做一休一。等以後這院子有了新主人,再把她拉進來做大掃除。”
婉兒聞言,隻當自家小姐又在說胡話,並未當真,隻是溫婉一笑,眉眼彎彎地點頭稱是。
那乖巧的模樣看得莫染心頭一軟:多好的孩子,為了她我也得好好苟下去!
……
講武堂。
等她人到了講武堂是正好踩著辰時的點,親傳之中隻剩她最後一人。
她腳力不快,空有練氣修為也無功法,實際隻是個不會輕易勞累的凡人。
太玄老祖高坐台上,看著最後趕到的關門弟子,倒也沒生氣。
相反,他神識一掃,發現莫染的修為竟然比昨日分彆時又精進了一層,老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他指著莫染,一臉神秘的向座下其餘幾位親傳弟子介紹:
“這位便是昨日清虛長老引薦來的小師妹,不世出的天才!”
“為師昨日初見她,她還不過練氣中期修為,沒想到一夜之間,修為又突破了幾分,此等天賦,莫說是咱們太玄門,就是放眼整個修仙界,也是神異非常!”
座下幾個親傳師兄表麵上笑臉逢迎,心下卻是不願相信。
一夜連破兩境,怎麼可能?
師父您編故事也得講究起承轉合吧。
大夥兒心裡都默默把這些話當成了老頭子給新徒弟造勢的胡吹。
唯獨楊雲濱站在角落,一直低著頭摳手指,臉頰紅得像是剛出鍋的蝦,根本不敢抬頭看莫染一眼。
太玄老祖瞥了他一眼,眉頭皺起:
“雲濱,你在那扭扭捏捏地像個大姑娘似的做什麼?昨日讓你護師妹周全,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他聞言身子一僵,立刻回想起昨日莫染傳功的景象。
那可是他困擾了很久的修為瓶頸,之前無論是師傅和大師兄都對他的阻礙一籌莫展,可是經莫染那麼一碰,就輕而易舉的點通了。
就像你很喜歡的小眾書冊,突然發現了同好,既有得遇知己的欣喜,又有不能再自詡品味獨到的落寞。
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雙修之法?
可是昨天莫染還和女子……
眼看這二傻子又要腦補出什麼少兒不宜的劇情,莫染趕緊截住話頭:
“師父莫怪!不怨楊師兄,是我將他遣散走的。梨雨堂到底是女兒家的閨房重地,楊師兄若是夜宿那裡……傳出去怕是有損師兄清譽。”
太玄一拍腦門:
“哎呀,這倒是為師疏忽了。雲濱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確實不妥。”
楊雲濱把頭埋得更低了,似乎心思全被這一師一徒揭穿。
太玄老祖心情大好,大手一揮:
“既入了親傳,見麵禮自是不能少。這本《青源水訣》乃是上乘心法,正合你的水靈根。”
說著,一本泛著藍光的古籍飄至莫染麵前。
“你三師兄陸晨雨也是水靈根,對此功法頗有造詣。往後修行若有晦澀之處,儘管去問他。”
莫染順著老祖的手指看去。
隻見一位身著儒衫的男子正端坐在蒲團上,麵容清俊,笑得如春風般和煦。
三師兄陸晨雨。
莫染心裡警鈴大作,原書裡,這位可是個妥妥的“笑麵虎”,看似溫柔雅致,實則腹黑至極。
最喜歡一邊微笑著調戲蘇懷月,一邊給情敵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