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清氣得又要吐血,“有什麼東西比我的靈植更重要?!你能拿什麼抵押?”
還沒等莫染說話,旁邊的四師兄李默童幽幽地插了一句:
“她還欠我五百張高階靈紙。”
被四師兄這麼一噎,宋遠清愣住了。
緊接著,遠處正在擦劍的顧安,頭也不抬地冷冷補刀:“還有我的一百二十一把飛劍。”
全場寂靜。隨後,太玄老祖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
“哈哈哈哈!好!好啊!其他宗門長老每次到咱們宗還說弟子之間氣氛很悶,我看也不儘然嘛”
老祖笑夠了,大手一揮:
“不過染兒,遠清的靈植乃是宗門共有財產,如今被毀確實是個麻煩。這樣吧,點卯結束後,你就跟遠清去一趟雲隱峰,協助他處理善後,也算是將功補過。”
莫染頓時感覺頭大如鬥。
不是吧?又要去給龍套打工?我很忙的好嗎?
但師命難違,再加上那個病秧子五師兄正用一種“你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的眼神盯著她,莫染隻能含淚接下這個爛攤子。
“好了,說回正事。”太玄老祖收起笑容,“昨日考核塵埃落定,新晉內門弟子的歸屬也該定一下了。”
雖然莫染為了蘇懷月又是送劍又是下雨,可謂是操碎了心。
但屠洪那個黑皮小子實在太猛,靠著“放火燒山”的騷操作,還是拿下了積分第一。
而蘇懷月憑借後兩場的優異表現,總分卡在第五,正好拿到了最後一個親傳直係師妹的名額。
“師父。”還沒等老祖點名,顧安率先一步跨出列,一臉的正氣凜然:
“弟子觀那屠洪,雖行事有些笨拙,卻頗具赤子之心與火行天賦。隻是他那術法路子實在太野,若不加以管束,恐入歧途。弟子願做表率,將他收入麾下,為他指引一條‘明路’。”
太玄老祖一聽,倍感欣慰。自家這個大徒弟向來眼高於頂,還是第一次見他對直係弟子如此上心:
“難得你有此心,那屠洪便歸你教導吧。”
台下的莫染卻是聽得後背發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指引明路?我看是通往地獄的路吧!
屠洪燒了他半個後山的朱果樹,還順走了劍塚裡那把顧安最中意的烈火闊劍。
這哪裡是收徒?這分明是債主把欠債人扣下來當長工使喚了
剩下幾名排名靠前的小弟子也被太玄老祖指定了幾位師兄,到了最後一位隻剩下蘇懷月還沒指定。
“至於蘇懷月……”太玄老祖的目光在莫染和楊雲濱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楊雲濱身上。
“雲濱天生劍骨,正好指點她的劍術。且那蘇家丫頭身上殺伐氣太重,有些煞氣纏身,雲濱你那豁達的性子,正好可以幫她衝一衝。”
莫染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天道的修正力雖遲但到!
我就知道!大女主和她的頭號忠犬,最終還是會被這該死的劇情強行綁在一起!
然而,太玄老祖話鋒一轉,笑眯眯地看向莫染:
“還有染兒,這丫頭也交給你了。你以後就跟著雲濱,一同教導她吧。”
“我聽顧安說,你與那蘇丫頭是舊識,有你在中間調和,也能讓他們相處得融洽些。”
但這其實是太玄老祖的一步妙棋。
在他看來,自家二徒弟楊雲濱明明早突破了築基巔峰的關隘,卻遲遲無法凝結金丹,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幾日又看他天天圍著莫染轉那副不值錢的樣子,老祖便篤定:
這小子是害了相思病!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給他們創造一個“共同指導弟子”的機會,這感情不就升溫了嗎?
這金丹不就成了嗎?
老祖撫須微笑,覺得自己真是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小天才。
莫染卻不知道老祖的腦補,她隻覺得天雷滾滾,沒心沒肺地脫口而出:
“哈?跟我有啥關係?”
她內心在瘋狂咆哮: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讓我夾在大女主和深情男配中間?
我這是去當幾千瓦的電燈泡啊!
看著莫染那副極力想要甩鍋、滿臉寫著“莫挨老子”的嫌棄模樣,堂中其他師兄都向楊雲濱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陸晨雨搖著折扇,路過楊雲濱身邊時,幽幽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雲濱兄啊,這一路,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