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搞的她像個惡霸似的。
墨桑榆把原主的包袱打開,將一個沉甸甸的布囊拿出來。
裡麵有幾定銀子,和一些首飾。
是原主的全部家當。
她把布囊遞給風眠:“拿著,去重新買一套碗碟回來。”
“啊?”
風眠目光落在布囊上,有些猶豫:“小姐,這是你的嫁妝啊,買了碗碟,萬一以後有急需用錢的時候,你自己怎麼辦?”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墨桑榆想了想,又把布囊收了回來:“算了,我自己去。”
正好,她來這裡好幾天了,還沒出過這府門。
總要熟悉熟悉外麵的世界。
她將布囊往懷裡一揣,再次朝外走去。
風眠想跟,被她一個眼神止住:“老實待著,等我回來。”
……
主院書房。
鳳行禦帶傷處理完軍務,剛回書房,氣急敗壞的豫嬤嬤便跟了進來,聲淚俱下地開始控訴墨桑榆砸毀廚房的惡行,神情痛心疾首,仿佛天塌了一般。
“殿下,她還說要點了整個皇子府,簡直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惡婦,您這次可不能再縱容她了,就算不殺她,也得把她關起來!”
“她敢!”
鳳行禦揉了揉眉心,壓下心頭那股想殺人的煩悶,耐著性子道:“好了嬤嬤,你先回去吧,我會讓人盯著她……”
“殿下。”
他話還未說完,袁昭從外麵進來稟報:“那妖……皇子妃出府了。”
看到豫嬤嬤也在,袁昭及時改了稱呼。
“出府?”
鳳行禦蹙了蹙眉:“她一個人?”
“是。”
她又想乾什麼?
北境邊城雖是他的管轄,但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的人都混跡在此地,並不安全。
“月影。”
鳳行禦朝著書房光線黯淡的角落,沉聲喚道。
一道纖細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單膝跪地:“殿下。”
是個麵容平凡,氣息近乎於無的女子。
“跟上去盯著她,不必管她做什麼,保證她安全就行。”
“是。”
月影低聲應命,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門外。
聽到鳳行禦說,讓月影去保護那個女人的安全,豫嬤嬤差點氣暈過去。
這是造的什麼孽。
殿下糊塗啊!
……
墨桑榆揣著銀子踏出皇子府。
邊城的景象,比她想象的還要蕭條破敗。
街道兩旁的房屋低矮雜亂,多是土坯壘成,被風沙侵蝕得斑駁不堪。
寒風卷著沙礫和枯葉,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打著旋,隻有零星幾人裹著破舊的棉襖匆匆走過。
街邊,也有小販在擺攤,賣些粗糙的皮毛,乾硬的餅子,和一些破破爛爛的東西,看不到半點繁華的影子。
城牆斑駁,遠處可見操練士兵的校場和連綿的營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混合著塵土寒風,與肅殺之氣。
這就是鳳行禦戍守了八年的地方?
確實夠艱苦的。
墨桑榆走了好幾條街,才在一個犄角旮旯找到一家賣雜貨的鋪子。
鋪子又小又暗,碗碟擺在最裡麵,灰撲撲的,釉色不均,邊緣粗糙。
她出門前,用一塊布包著頭和臉,遮住了麵容,便於隱藏身份。
“這套怎麼賣?”
墨桑榆指著一套相對齊整,大概有一百多件,繪著簡陋青花的碗碟問道。
店主是個滿臉風霜的老漢,伸出五根手指:“五兩銀子,不還價。”
“五兩?”
墨桑榆疑惑的蹙了蹙眉。
沒記錯的話,原主的記憶裡,這種品相的在皇都一兩銀子能買好幾套。
這麼看來,邊境的物價真是貴的離譜。
“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
老漢耷拉著眼皮:“姑娘,這裡是邊城,運進來不容易,就這個價,嫌貴?那邊有更便宜的粗陶碗,三十文一個。”
墨桑榆:“……”
想她曾經也是花錢不眨眼的主,現在卻淪落到要為了五兩銀子討價還價。
不過話說回來,五兩銀子是多少錢?
墨桑榆掂量了一下懷裡的布囊,原主那點積蓄,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兩銀子。
不怪豫嬤嬤為了幾個碗碟,心疼成那個樣子。
最終,她還是挑中了那套青花碗碟。
至少看著順眼點。
“就這套吧,打包送到皇子府去。”
付完銀子,布囊幾乎空了。
老漢聽到“皇子府”,態度立馬變得熱情殷勤起來:“原來姑娘是皇子府的人,您怎麼不早說,殿下保護我們這麼多年,區區一套碗碟,我怎麼……”
他說著就要把銀子還回來。
墨桑榆挑眉。
沒想到,鳳行禦還挺有麵兒。
“彆,收著吧。”
墨桑榆不占這便宜。
出了店鋪,她握著僅剩的一點碎銀子,才嚴重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上輩子她不缺錢,所以沒在乎過錢。
但錢這個東西……沒有是真不行。
得搞錢。
墨桑榆一邊走一邊琢磨,要怎麼才能快速搞到錢。
忽然,身後一股勁風呼嘯而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