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墨桑榆冷笑一聲:“既然你也不行,那就閉嘴。”
“你!”
男人徹底被激怒:“你彆過分,否則……”
“否則就殺了我妹妹?”
墨桑榆朝他走近,一直淡淡沒有什麼表情的神色,紅唇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除了威脅人還會點彆的嗎?”
“我……”
“你知道上一個威脅我的人,是什麼後果麼?”
話音落,不等男人反應,她靈力幻化出匕首,抬手便朝著男人的心臟狠狠刺入。
再轉動刀柄,讓刀刃在傷口內旋轉了兩圈。
極為狠辣。
“你……你竟敢……”
男人痛苦的低吼一聲,眼底是滿滿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他死都沒想到,墨桑榆敢動手殺他。
他壓根沒把墨桑榆放在眼裡,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這一刀直接插進了他的心脈,他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但他不甘心,怎麼會死在這樣一個弱女子的手中?
生命力在劇痛中迅速流失,瀕死的恐懼和憤怒,迫使他用儘最後的氣力,凝聚全身殘餘的真氣朝著墨桑榆拍去。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上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陪葬!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墨桑榆確實是已經躲不開。
眼看著男人那一掌就要打下來,她乾脆閉上眼,準備接下這一掌。
然後,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大力猛地將她向後扯去,背後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同一時間,對麵的男人如同破布口袋般,重重撞在殘破的佛龕上,又滑落在地,抽搐了兩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墨桑榆站穩身形,抬頭一看。
身後的男人,是鳳行禦。
她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
這男人一直派人盯著她,自然早就知道她的行蹤。
她隻是意外,他竟會親自跟來。
“你彆誤會,我不是救你。”
鳳行禦被墨桑榆的盯的有些不自在,偏過頭,聲音冷硬的解釋一句。
“我知道啊,你是救你自己。”
墨桑榆實話實說:“剛才我一點也沒慌,反正無論受多大的傷,都會被你吸走,我死不了。”
鳳行禦:“……”
他氣息微沉,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就你那點旁門左道的功夫,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出手殺一個武修七品的人?”
“我自己給的。”
墨桑榆上前去踢了兩腳男人的屍體,聲音漠然道:“敢威脅我,我管他幾品。”
鳳行禦目光緊緊盯著她。
這一刻,他似乎有些看不太懂這個女人。
她到底哪頭的?
“麻煩殿下,處理一下屍體。”
墨桑榆在男人身上搜了一遍,又摸出來幾張大額銀票,和一個用金子做的令牌。
“你自己……”
鳳行禦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墨桑榆將那枚令牌給他扔過去:“這個給你,拿去融了,值不少錢呢。”
“……”
墨桑榆說完,就率先離開了這裡。
鳳行禦盯著手中的令牌,神色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回到皇子府。
顧錦之和言擎袁昭他們,都還在書房等消息。
看到墨桑榆和鳳行禦幾乎是同時進的主院,幾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幾分古怪和欲言又止。
尤其是言擎,看見墨桑榆手裡捏著一疊顯眼的銀票,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走過,眼睛都快瞪出來。
“她……她哪來那麼多錢?!”
言擎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驚疑:“還有殿下,你們怎麼……”
殿下不是暗中跟隨嗎?
這怎麼還一起回來了!
鳳行禦沒理會他,徑直走進書房,反手關上了門。
他將手中那枚純金令牌,交給了顧錦之。
燭光下,顧錦之隻瞥了一眼,神色便驟然凝重起來。
這令牌上,有精雕細琢的龍紋和一個小小的“禦”字印記。
他指腹摩挲過那個隱秘的印記,又湊近燭火仔細端詳了片刻,才緩緩放下。
“禦前司,龍紋密令。”
顧錦之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寒意:“這是陛下身邊最隱秘的暗衛,直屬禦前,隻聽他一人調遣,持此令者,可監察百官,先斬後奏。”
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袁昭倒吸一口涼氣:“皇帝把禦前司的人都派來了?”
言擎拳頭攥得咯咯響:“這是真想置殿下於死地,為什麼?殿下到底做錯了什麼?”
“都彆說了。”
顧錦之阻止言擎繼續說下去,他看向鳳行禦問道:“殿下,這令牌哪來的?”
“她給的。”
鳳行禦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眼底的墨色仿佛又深了幾分,像化不開的寒冰:“她殺了那個人,從他身上搜出來,給了我。”
“什麼?”
“那妖女殺了禦前司的人,還……把這令牌交給了殿下?”
這聽起來,確實讓人不太能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到底想乾什麼?”
袁昭百思不得其解:“殺了皇帝的人,對我們示好?可她圖什麼,她知道我們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她沒必要這麼做,難不成是想讓我們保住她妹妹?”
“她妹妹在皇都,我們怎麼幫她保?”言擎下意識是不想幫她的。
“應該不是,她若是想保妹妹,就不會殺那個人。”
顧錦之道:“殿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