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害怕了?
膽子這麼小,還敢打人。
他冷哼一聲,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風眠半天沒聽見動靜,抬頭一看,才發現人早就走了。
嚇死了。
小姐不在府中,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給小姐惹麻煩。
此刻。
墨桑榆早已出了皇子府大門。
她依舊將頭和臉用布巾遮住,目標明確往富人區的方向而去。
沒有交通工具,也沒有靈力,她腳程不快。
走了快一個時辰,才走到地下鬥獸場的入口。
門口兩個凶悍的守衛掃了她一眼,見她蒙著麵,身形纖細,有些不耐煩地伸出手。
“入場費,五百兩押金,出來時憑條退還,輸光了或被轟出來,押金不退。”
五百兩,對現在的墨桑榆來說不是小數目。
但她沒猶豫,利落地從懷裡數出五百兩銀票遞過去,換來一枚粗糙的鐵質號牌,和一張押金憑條。
順著陡峭的石階向下,一股混合著血腥,汗臭,塵土和狂熱呼喊的渾濁熱浪,撲麵而來。
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由天然岩洞部分改造而成的圓形場地。
場地中央是一個用粗大原木,和生鐵柵欄圍起的鬥籠,籠底鋪著厚厚的沙土,浸染著難以洗淨的血跡。
四周是逐級升高的粗糙石階看台,此刻已經坐滿了人,麵目猙獰亢奮,揮舞著手,聲嘶力竭地呐喊。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氣氛。
高處有簡陋的隔間,是給有身份或下大注的人準備的,環境相對好一點。
墨桑榆目光掃過,找了個靠近角落,視野不錯又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
她沒有立刻下注,而是坐下來,耐心觀察。
等弄清楚下注規則,以及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再出手不遲。
很快,一場對戰結束。
勝者是個渾身肌肉,滿臉橫肉的大漢。
他舉起血淋淋的拳頭咆哮,敗者像一攤爛泥被拖走,生死不知。
莊家是一個尖嘴猴腮,眼神卻很銳利的中年男人,立刻敲響銅鑼,高聲吆喝下一場的雙方信息和賠率。
墨桑榆閉上眼,魂識落在即將上場的兩名奴隸身上,探測一番後,心裡默默判斷出誰會輸誰會贏。
結束後,她的判斷果然準確無誤。
接下來,她又連續試了好幾場都沒出錯,這才開始準備下注。
“下一場,巨熊對獨狼,巨熊連勝三場,力大無窮,獨狼新人,賠率一賠五。”
隨著莊家的介紹,墨桑榆神識落在那個名叫“獨狼”的新人身上。
這個人看似文弱,眼神沉靜如死水,但體內有一股壓抑著,尚未完全爆發的狠勁。
而那個連贏三場的巨熊,看上去氣勢滿滿,凶狠無比,實際內裡已經快被掏空了。
這一局,毫無懸念。
然而,周圍響起喧嘩,大多數人都在高喊巨熊,壓根沒人看好獨狼這個新人。
一賠五。
這是個機會。
墨桑榆睜開眼,走到下注的地方,將身上所有銀票拿出來:“兩千七百兩,押獨狼。”
負責收注的夥計詫異地看她一眼,但也沒有多嘴說什麼,快速登記後,給了她一張憑條。
比賽開始。
在眾人的高呼呐喊聲中,前麵半場,巨熊仍舊凶猛異常,而獨狼一直在避讓防守,默默等待反擊的機會。
沒多久,巨熊的氣息開始不穩,獨狼發現破綻,蓄力爆發,動作迅速狠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巨熊擊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直到將他打至昏迷。
看台上一片嘩然,咒罵聲四起。
按照賠率,墨桑榆下注兩千七百兩,連本帶贏,這一場就到手了一萬六千二百兩。
“你運氣不錯。”
墨桑榆去拿贏回來的銀票時,莊家笑著看向她,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運氣?
墨桑榆點了下頭,便帶著銀票回到角落的座位。
後麵她沒有停,繼續觀察,用神識探測,一連下了三場。
無一例外,三場全勝。
她手中的銀票像滾雪球一樣,從最初的兩千七百兩,迅速累積到了三萬多兩。
雖然她已經極為低調,但連續精準的勝率,還是讓一些敏銳的賭徒和莊家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身上。
她很清楚,在這種地方,贏錢可以,但贏得太多太準,就會引來麻煩。
見好就收。
下次再來,她得重新偽裝一下才行。
場中打的正激烈時,她才起身離開。
繞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好幾道隱晦的視線跟隨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出門時,那五百兩的押金也退給了她。
回到皇子府,已是亥時。
剛到皇子府府門前,墨桑榆便瞧見一個身影焦急的站在那裡。
“怎麼了,在外麵凍著做什麼?”
“小姐。”
風眠凍的小臉通紅,看到墨桑榆回來,趕忙迎上去:“你怎麼才回來,奴婢都快急死了。”
“彆擔心。”
墨桑榆拉過她冰涼的手,快步往府裡走去:“回來的路上給你買好吃的,耽誤了點時間。”
“小姐真買好吃的了?”
“那還能騙你?”
兩人一起回到主院。
墨桑榆視線掃了一眼書房和鳳行禦的房間,微微蹙了蹙眉。
這麼晚,他怎麼還沒回來?
晚上他要是不回來,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