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墨桑榆還沒開口說話,門外傳來言擎粗獷的嗓音:“殿下你快醒醒,顧先生讓我叫你去一趟軍營,昨晚抓到一個人,讓你過去看看!”
門外,言擎發現鳳行禦不在書房,便去了臥房敲門。
他嗓門很大,手勁更大,生怕叫不醒鳳行禦似的,一邊喊還一邊使勁拍門。
“殿下,他們說沒看到你出門,快起來吧……”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旁邊的門開了。
言擎幾乎是本能的轉過身,呈戒備姿態看向旁邊。
結果,他竟然看到了……殿下?
言擎揉了揉眼睛,再看。
還是殿下!
“殿下,你怎麼……怎麼從她房間出來了?”
言擎壓低了嗓音,放輕腳步走過去:“殿下,你不會是被她脅迫了吧?”
看到鳳行禦唇角的傷,言擎倏地捂住自己的嘴:“殿下你……”
“閉嘴!”
鳳行禦氣息冷冽的朝自己房間走去:“去把羅銘給我找來!”
“哦。”
言擎偷偷瞄了一眼墨桑榆的房間,才轉身去找羅銘。
鳳行禦回房換好衣服出來,剛進書房,羅銘就氣喘籲籲的跑來了。
“殿下,我終於知道……”
他走進書房,突然也看到鳳行禦紅腫的唇,驚的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嘴怎麼了,又被皇子妃的傷害轉移了?”
“不是。”
鳳行禦讓他把門關上,之後才道:“過來給我看看,身體是否有什麼異常。”
羅銘聞言,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他給鳳行禦把脈檢查,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殿下,脈象有些奇怪啊,按說這兩日你的真氣又快沸騰了,我本來還擔心你總受傷,再吃那藥身體會扛不住,但此刻的脈象……”
說到這裡,他話音停了下來。
鳳行禦收回了手,沉聲說道:“我的真氣強盛了許多,但這次並未感到不適,瞳色也是正常的,你實話告訴我,墨桑榆配的那個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件事,那個藥方可了不得,我之前就覺得眼熟,昨天才把那該死的古籍找到,翻了一晚上,終於看到了那個藥方……”
“說重點!”
“哦,重點就是,那藥方竟是傳說中的洗經伐髓,喝了之後,能清洗身體的雜質,重塑筋骨,能將一個人的身體達到脫胎換骨的程度,不過前提是,這個人能承受得住藥力所帶來的痛苦,那不是一般人……能夠堅持下來的。”
“若承受不住會如何?”
“會死。”
鳳行禦聽聞,沉默了片刻。
墨桑榆這女人,對自己也這麼狠。
羅銘說完又才問道:“殿下,咱們要不要想辦法把那些藥材弄回來,皇子妃這小身板隻怕是承受不住,到時候萬一再連累你。”
“你不知道她昨天熬藥熬了一下午的事嗎?”
“啊?我昨天一直在找古籍,不知道啊,不會吧,她已經喝了?”
羅銘後知後覺,這才明白了一些。
“所以殿下你……”
他驚的停止了呼吸,好一會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太險了。”
下次,皇子妃再找他幫什麼忙,他一定的弄明白了再答應。
好在這一次,殿下也算是因禍得福,否則他死都難辭其咎。
“殿下,目前看來,你的身體確實有了些變化,這兩日再觀察一下,若是沒有什麼症狀,那這次的藥就先停了吧。”
總這樣吃,毒素堆積,早晚都會爆發。
如果真因皇子妃這次的舉動,徹底改變了殿下的體質,能讓殿下與那霸道真氣和平共處,那他可得好好感謝皇子妃!
“嗯。”
弄明白了昨晚的事情,鳳行禦便去了軍營。
顧錦之讓言擎來傳話,說是昨晚軍營裡抓到一個可疑人物。
那個人,非要見到鳳行禦才肯交代一切。
營帳裡,一名黑瘦的男子,被綁在營帳中間的柱子上。
鳳行禦踏入營帳,目光掃過被縛在柱上的黑瘦男子。
男子雖然狼狽,可眼中並無多少懼色。
“七皇子殿下,您總算來了。”
見到鳳行禦後,沒有所謂的交代,反而率先開口質問。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次是您犯規在先,您與我家主子早已達成共識,鬥獸場的生意,您不能有任何參與,可您還是縱容府上的人來我們那裡,兩天坑了我們七萬多兩銀子,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主子一個交代?”
鳳行禦在主位坐下,神色平靜無波,仿佛在聽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等將士奉茶上來,他端起茶,放在唇邊輕啜一口,才慢慢開口:“據我所知,她是憑自己本事贏來的錢,何來坑字一說?”
“……”
“我確實答應過你家主子,不會插手鬥獸場的事情,但你們打開門做生意,我府上的人去玩玩而已,這總不能不讓去吧?”
“……”
男人說不過,臉上露出不滿。
鳳行禦卻神色淡漠,看不出太多情緒。
他輕輕笑了笑。
好久,沒有這般心情平穩了。
“還有,我府上那位,是皇都派來的,她的一切行為與我無關,所以,你真的找錯人了。”
他話鋒一轉,眼神陡然銳利如刀“倒是你,擅闖軍營重地,意圖竊取軍糧……這才是壞了我的規矩,動了我的底線,你得付出代價!”
男子臉色微變,強自鎮定:“七皇子殿下,這都是誤會,其實我……我並不是真的來偷軍糧的……”
“誤會?”
鳳行禦打斷他,唇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人贓並獲,哪來的誤會?軍中規矩,偷盜軍糧者,斬!看在你主子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