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起眼皮,看著劉沉,眼中閃過一絲古怪。
“槐樹村?”
“對,槐樹村。”
劉沉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就是個偏僻的小村子,也沒什麼名氣,姑娘沒聽過也正常。”
薑月初嘴角微微勾起。
這哪裡是沒聽過。
昨晚那頓酒,可是聽了一耳朵。
“具體說說。”
劉沉歎了口氣,“說來那槐樹村,其實本也沒什麼。”
“起初隻是幾個司裡的弟兄路過,也不知怎的,才剛靠近村口,就被那幫村民潑了一身的汙穢。”
“都是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平頭百姓,弟兄們雖然窩火,但總不能真拔刀砍人,也就懶得計較,隻當是那村裡出了幾個刁民。”
“可後來,又有幾撥弟兄路過,不論是去辦公差的,還是順道歇腳的,皆是如此待遇。”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鎮魔司的官衣,在這涼州地界,雖說不上人見人怕,但也沒道理被一群泥腿子這般作踐。”
薑月初點了點頭。
確實。
事出反常必有妖。
劉沉接著道:“此事引起了司裡的注意,便派了黃字營的弟兄前去探查。”
“結果呢?”
“查了三五日,愣是什麼也沒查出來。”
劉沉搖了搖頭,“除了村民確實古怪,可也沒見著半點妖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薑月初皺眉道,“若是僅此而已,你也不必特意來找我。”
“那是自然。”
劉沉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直到上個月初。”
“有個衣衫襤褸的農婦,不知怎麼跑出了村,一路跑到了衙門,也不喊冤,就跪在大堂前頭,死命地磕頭,說村裡有妖物。”
“司裡這才重視起來,當下便立了案,派了剿妖的任務,這差事......便落到了我頭上。”
劉沉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眉頭緊鎖。
“我上月便帶人去過一趟。”
“那些村民很不對勁,見我等官差上門,不僅不懼,反而堵在村口,死活不讓進。”
“我當時也是急了,直接帶人強行衝了進去。”
“然後呢?”
“什麼也沒發現。”
劉沉攤了攤手,滿臉無奈。
“我帶人把村子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彆說妖物,連根妖毛都沒見著。”
“那些村民一口咬定,說那婦人早些年死了男人,受了刺激,瘋了。”
“既無實證,又無妖氣,村民們又群情激奮,在下也隻能收隊回城。”
說到這,劉沉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可回來後,我不甘心,便讓人暗中盯著。”
“沒過兩日,手下的弟兄便發現,那婦人不見了。”
薑月初瞳孔微微一縮。
“去哪了?”
“不知。”
劉沉搖了搖頭,“那婦人平日早上都在村口瘋跑,第三天一早,卻不見人影,手下的弟兄入村問了情況,村民也搖頭說不知。”
“怎的偏偏在這個時候,便消失不見?何況這麼大一個人活人,村子裡竟是無一人知曉去哪了。”
劉沉抬起頭,看著薑月初。
“如此手段,做得滴水不漏,甚至能瞞過黃字營的探查。”
“若真有妖物,那定然不是尋常貨色,手段不俗,甚至......”
他頓了頓,沒敢繼續往下說。
這種級彆的妖物,絕不是他一個半步鳴骨能對付的。
所以,他才厚著臉皮,來求這位如今已是成丹境的大佬壓陣。
薑月初心中了然。
反正也閒來無事,何況本就打算去那邊看看。
這不湊巧了麼?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擺。
“走吧。”
劉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去哪?”
薑月初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想升校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