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則是個約莫十幾歲的少女,正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往門口張望。
“來了!”
見得薑月初進門,嶽懷遠哈哈一笑,起身相迎。
“薑大人,昨夜休息得如何?”
薑月初點點頭:“尚可。”
嶽夫人也是起身,滿臉笑意地打量著薑月初,眼中滿是驚豔。
“這便是薑大人吧?昨夜聽老嶽念叨了一宿,說是來了位了不得的女巡查,今日一見,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這身衣裳倒是合身,是我年前給婉兒做的,隻是她嫌顏色太素,一直壓在箱底,沒曾想穿在大人身上,竟是這般好看。”
一旁的嶽丫頭不自然地挪過頭,臉色泛紅。
薑月初雖然殺妖不眨眼,但麵對這般家常裡短的熱情,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她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夫人謬讚。”
眾人落座。
嶽懷遠顯然是沒把薑月初當外人,也沒搞那些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一邊招呼著薑月初吃那蟹黃包,一邊閒聊。
“這餘杭的早點,講究的就是個鮮字,薑大人嘗嘗,若是吃不慣,我讓人去換。”
薑月初夾起一隻湯包,輕咬一口。
湯汁四溢,鮮香滿口。
確實不錯。
“多謝將軍款待,味道極好。”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
嶽夫人時不時給薑月初夾菜,言語間滿是關切,仿佛真的是在招待自家晚輩。
唯有謝聽瀾,埋頭苦吃,眼觀鼻鼻觀心,生怕再失態。
飯罷。
丫鬟撤去碗筷,奉上香茗。
嶽夫人極有眼色,帶著女兒先行退下,將這花廳留給了談正事的三人。
茶香嫋嫋。
薑月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開門見山。
“嶽將軍,既然餘杭之患已解,我也該啟程了。”
嶽懷遠一愣:“這麼急?不多留兩日?”
“不了。”
薑月初放下茶盞,目光看向廳外。
“江東一十九郡,各處皆是水深火熱。”
“我既領了皇命,受了銀袍,便不能在此貪圖安逸。”
話說得大義凜然。
實際上算算日子,其他巡查應該也快到了。
再不急著刷怪,怪特麼全被隊友刷完了。
一旁的謝聽瀾聞言,放下茶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薑大人,其實......”
“行了。”
嶽懷遠忽然開口,打斷了謝聽瀾的話頭。
他看著薑月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化作爽朗的笑意。
“薑大人這份心意,老嶽我佩服。”
“不過......”
嶽懷遠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語氣輕鬆了幾分。
“你也彆把自個兒逼得太緊。”
“今兒個一早,都司那邊便傳來了消息。”
“總司從京城抽調的另外幾批巡察使,昨夜已經陸續抵達江東各郡。”
“不僅如此,就連幾位常年在外遊曆的金袍大人,聽聞此事,也正往這邊趕。”
薑月初一怔。
都到了?
“你是說......其他郡都有人去了?”
“正是。”
嶽懷遠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丫頭,你這一路南下,先解丹陽之圍,又斬餘杭大妖,這一份功績,已經夠了。”
“你如今連軸轉了這麼些天,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這江東的爛攤子,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收拾完的。”
薑月初沉默。
既然人都到了,那豈不是意味著......怪要被搶了?
這怎麼行?
“既然如此......”
薑月初站起身,理了理裙擺,神色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那我便去那些還沒人去的地方。”
“哪怕是鄉野小縣,隻要有妖,便是我的去處。”
嶽懷遠:“......”
謝聽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