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麼了?難道你還是喜歡住茅草屋?”
“喜歡?”顧昭嗤笑一聲,拍了拍身邊的茅草牆壁,簌簌落下不少草屑,“狗都不住!以前是沒辦法。”
他昂起頭,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我顧昭,以後可是要乾大事的男人!區區木頭房子,怎麼配得上我的身份?”
“我決定了,不蓋木屋了,我要蓋磚房!結結實實,亮亮堂堂的青磚大瓦房!”
“磚房?”朱小茹失聲驚呼,一雙美眸瞪得溜圓。
在明朝初期,普通百姓能住上土坯房就算不錯了,茅草屋是常態。
能住上全實木結構的屋子,那就算是中產人家了。
而磚房,尤其是質量上乘的青磚房,那幾乎是有錢貴族的專配,尋常百姓想都不敢想!
顧昭竟然張口就要蓋磚房?
朱小茹從震驚中回過神,連忙提醒道。
“夫君,這磚頭可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啊!青磚燒製,向來是受官府嚴格管控的,民間私設磚窯可是大罪!”
“我們上哪兒去弄那麼多磚?”
顧昭被她一提醒,也冷靜了些,揉了揉眉心。
確實,明朝對於重要的建築材料管控很嚴。
尤其是質量上乘的“青磚”,因其質地堅硬,防水性強,耐久不褪色,又被譽為“金磚”。
主要用於宮殿、陵墓、城牆等重要建築,民間流通極少,且價格昂貴。
他記得明朝初年,朱元璋為了確保工程質量,甚至推行了“物勒工名”製度。
要求燒製的磚塊上必須刻上工匠和督造官員的名字。
一旦出問題,直接追責,動輒便是殺頭甚至株連的大罪。
這雖然保證了質量,但也使得磚頭的獲取更加困難。
“沒事,我來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就換一種磚頭。”
“換一種?”朱小茹更加好奇了,“夫君,難道你還會製作彆的磚頭嗎?”
顧昭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神秘地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喧嘩聲。
顧昭皺眉走出去,隻見他那八個小學徒都來了,但這次他們身後還跟著各自的父母。
有男有女,約莫十幾號人,個個臉上帶著怒氣,目光不善地盯著顧昭。
顧昭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完了,還是被家長找上門了。
果然,一個膀大腰圓、嗓門洪亮的婦人率先發難,指著顧昭的鼻子就罵開了。
“好你個顧昭!我說我家石頭這些天怎麼總往外跑,回家累得跟死狗似的,問他乾啥支支吾吾,原來是在這兒給你當牛做馬,乾白工啊!”
“一次兩次,鄉裡鄉親幫幫忙,那是情分!你可倒好,天天使喚我兒子,連頓晌午飯都舍不得管?”
“你這心腸也太黑了吧,怎麼,真當我們家娃是好欺負的免費勞力?”
其他家長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就是!我家狗娃也是!”
“顧小子,你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整天說什麼學武功,我看你就是騙孩子給你乾活!”
麵對眾人的指責,顧昭尚未開口,他那些小學徒先不乾了。
“娘!你胡說八道什麼?”
石頭梗著脖子,臉紅脖子粗地擋在顧昭麵前。
“我們是自願來跟師父學本事的!”
“對啊!爹,師父對我們可好了!他不收我們學費!”狗娃也急忙解釋。
“師父已經答應了,等我們表現好就教我們武功,還說他做的家具給我們打對折!”另一個少年補充道。
見自家兒子不僅不幫腔,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拚命維護外人。
這些家長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感覺肺都要炸了。
顧昭見狀,知道該自己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