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嘶!!”
顧昭被打得連連倒退,齜牙咧嘴。
他空有一身銅皮境的力氣和防禦,但在隻準使用半生不熟《撼山拳》的限製下,根本發揮不出來,完全成了徐青棠的人肉沙包。
不一會兒,他臉上就多了幾塊淤青,身上更是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火辣辣地疼。
最後,顧昭一個不慎,被徐青棠一記看似輕巧的掌擊,打中胸口,氣血一岔,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天空。
徐青棠見狀,這才停下手,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起衣袖,優雅地擦了擦光潔額頭上幾乎不存在的細汗。
看著顧昭那副鼻青臉腫的慘樣,她心中積鬱的那口因被拍臀而產生的羞憤惡氣,總算消散了大半,甚至隱隱有一絲暢快。
叫你剛才耍流氓!
活該!
顧昭用眼角餘光瞥見徐青棠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頓時明白了。
自己上了這女人的當!
她就是用《撼山拳》這個限製,名正言順地把自己暴打了一頓出氣!
真是小心眼!
不就拍了一下屁股嘛,又沒少塊肉!
“如何?經過這番實戰,對《撼山拳》可有所領悟?”
徐青棠走到顧昭麵前,居高臨下地問道,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清冷,卻少了幾分寒意。
顧昭艱難地搖了搖頭,哭喪著臉。
“沒……沒有!”他是真的沒領悟到,光顧著疼了。
徐青棠聞言,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疑惑。
這顧昭,天賦好的時候能自行突破銅皮境,掌握多種神秘武學;天賦不好的時候,學一套拳法又愚鈍得令人發指。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天賦好與不好,都在不確定之間。
她搖搖頭,不再糾結於此,說起了正事。
“明日,你去一趟縣衙。”
“去縣衙?”顧昭忍著痛坐起身。
“嗯。”徐青棠點頭。
“你擊殺大蟲,為民除害,知縣已將此事詳文上報,五十兩賞銀以及你與家中兩位親丁免稅三年的恩賞,已經批複下來。”
“需你本人前往縣衙領取畫押,配合知縣做些宣揚教化、鼓舞民心之事。”
聽到這話,顧昭眼睛頓時亮了,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不少。
等了三天,這賞賜總算下來了!
他還擔心會不會被那知縣暗中克扣呢。
“露臉?配合宣傳?沒問題!絕對配合!”
顧昭拍著胸脯保證,牽扯到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他正愁“打虎英雄”的名氣不夠響亮,影響家具銷售呢!
官府主動幫忙宣傳,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免費廣告!
到時候知名度打開,他的“顧氏家具”還愁銷路?
看著顧昭那副瞬間由萎靡轉為興奮的模樣,徐青棠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到樹下,拿起自己的陌刀。
“你回去好生練習《撼山拳》,何時能掌握其三分神韻,我再考慮是否傳授你其他武學。”
說罷,她不再停留,離開了這片山林。
等徐青棠走遠,顧昭才齜牙咧嘴地、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摸了摸腫脹的臉頰和身上的淤青,忍不住倒吸涼氣。
“這娘們,下手真黑啊,公報私仇!”
不過,一想到明天就能拿到白花花的五十兩銀子和免稅憑證,他又忍不住開心起來。
有了這筆錢,就能開始籌劃蓋新房了!
給語兒和小茹,還有未來的孩子,一個真正溫暖舒適的家!
那茅草屋早就住膩了,狗都不住!
想到美好的未來,顧昭似乎忘記了疼痛,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瘸一拐地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剛踏入村口,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沿途遇到的村民,無論是蹲在門口吃飯的,還是在井邊打水的,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臉上帶著各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