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點鼻音,卻異常堅定。
“這一輩子,我會一直是你一個人的女朋友。”
傅延洲猛地收緊手臂,看見她泛紅的耳根,喉間泛起微熱。
“薑梔意。”
他低頭,鼻尖蹭著她的發頂,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溫柔。
“從十年前到現在,我都一直是你一個人的男朋友。”
“以後,我會永遠,是你一個人的老公。”
傅延洲的眼尾彎成月牙,伸手替薑梔意拂開頰邊的碎發,指腹不經意地擦過她的唇角。
在去康複科做評估的路上,傅延洲一直,緊緊牽著薑梔意的手。
穿過走廊時,迎麵撞見了剛結束會診的傅鳴承。
男人穿著合身的白大褂,麵色和善。
在看見他們交握的手時,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些笑意。
“陳教授怎麼說?”
傅鳴承關心開口。
“不能根治,但能好很多。”
傅延洲的語氣裡,還是有一些遺憾。
傅鳴承點點頭,視線落在薑梔意的臉上,目光溫和了許多。
“梔意,彆擔心,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叔叔說。”
他頓了頓,轉頭瞪了傅延洲一眼。
“還有你,以後對人家好點。你要是欺負人家,我和你媽,都饒不了你。”
薑梔意被說得臉頰發燙,握住傅延洲的手緊了緊。
傅延洲順勢攬住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知道了,爸。”
他的眼裡,還帶著些許無奈,此刻正化作他眼尾的笑意,輕輕在眼底漾開。
陽光穿過走廊儘頭的窗戶,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薑梔意仰頭看他,正好撞進他含笑的眼底。
帶著消毒水味的空氣裡,此刻卻浮動著淡淡的暖意,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悄無聲息地,漫過心田。
或許,有些東西注定無法複原。
但至少,他們還能牽著彼此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光亮的地方走下去。
————
康複師按照陳教授的診療做了評估,製定了合適的康複計劃。
傅延洲日日都陪著薑梔意來做康複。
從江城大學接上剛剛下課的薑梔意,傅延洲載著薑梔意前往醫院。
在濃重的消毒水味裡,薑梔意坐在訓練椅上,正嘗試用握力器做著基礎訓練。
金屬彈簧被捏得微微形變,她指節泛白,沒堅持幾秒就鬆了勁。
傅延洲站在她的身側,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發抖的手腕。
“先停一下。”
他的聲音沉了沉,拿起旁邊的毛巾,替她擦去掌心的汗。
指尖碰到她的傷口時,動作輕得,像怕碰碎玻璃。
薑梔意把臉埋進傅延洲的懷裡,聲音帶著安慰。
“你彆擔心,我沒事。”
他沒接話,隻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解壓球——軟矽膠做的,捏起來不會費力。
“試試這個,陳教授推薦的。”
他把球塞進她沒受傷的左手,又蹲下來仰頭看她。
“今天已經練了二十多分鐘,已經比陳教授的醫囑要長了,他說練完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放鬆一下。”
夕陽從百葉窗縫裡露進來,在他的鼻梁處,投下一道淺影。
他伸手撥開她額前汗濕的碎發,指腹蹭過她發燙的臉頰。
“意意,你不要太逼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