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蕪的眼眶微微發紅。
見周圍都是賓客,她把聲音壓低。
“我聽說言盛哥的事了,你這陣子,肯定很難過吧。”
她常年在國外留學,隻有薑梔意結婚的時候,回來過一次。
現在,好不容易能和好閨蜜團聚。
卻發現,原來,她已經受了這麼多委屈。
沈青蕪向來感性,想到這兒,心裡也是難受得緊。
提到傅言盛,薑梔意的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她垂下眼睫,語氣輕得像歎氣。
“都過去了,我以後還是要向前看的。”
沈青蕪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是都過去了,但你本來,就不該受這些委屈。”
“言盛哥是救過你,可你們倆……本來就不是一個路子的。”
“現在這樣也好,你總算可以遵從自己的心意而活了。”
其實婚禮上,沈青蕪看得出來,薑梔意對傅言盛並不是愛。
不過是以感激和彌補之名,為報恩才嫁給他。
薑梔意聽了沈青蕪的話,微微一怔。
但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沈青蕪拉著往另一邊走。
“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我在國外,認識了好多有意思的朋友。”
“其中有個叫傑克的,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我帶你見見他,讓他給你拉首曲子,保準你心情能變好。”
薑梔意跟著沈青蕪,剛走到一群人麵前,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便走了過來。
他一看見薑梔意,眼中就閃過了一抹驚豔。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傑克,是青蕪的朋友。”
傑克說著蹩腳的中文。
薑梔意禮貌地回以一笑。
“你好,我是薑梔意。”
傑克覺得,薑梔意的笑容,非常耀眼。
他的心裡一陣心動,微微躬身,將手中的一杯香檳遞過來。
“薑小姐,你真美,像泰晤士河上的晨光,讓人移不開眼。”
西方人的讚美,直白又熱烈。
薑梔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他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
“謝謝傑克先生,不過我不太會喝酒,抱歉。”
“沒關係。”
傑克並不在意。
他收回香檳,轉而伸出手,姿態優雅。
“那我是否能以西方的禮儀,向美麗的小姐,表達我的敬意?”
薑梔意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微愣。
她作為現代人,當然知道西方的禮儀。
但劇本裡的原主,還沒有和西方人相處過。
自然不明白,傑克說的“禮儀”是什麼。
她猶豫著伸出手。
指尖剛碰到傑克的掌心,就見他微微低頭。
傑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薑梔意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迅速收回。
正在用目光,全場搜尋薑梔意身影的傅言執,很快鎖定了這一幕。
他手中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渾身散發著冷意。
“少帥。”
副官站在傅言執身邊,覺得自家少帥的眼神實在赤裸。
剛想提醒他注意形象,卻沒想到誤傷了自己。
副官的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力道——
傅言執一時沒忍住,一拳捶在了他的左肩上。
副官吃痛,揉著肩膀。
少帥真幼稚。
吃醋了不敢上前,就會拿身邊人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