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沒想過這輩子居然有機會摸黑熊的腦袋。
對於這些被抓來的動物,可愛的,她就摸摸腦袋再放走,不可愛的,她就直接放走。
不得不說,血藤這一鬨讓她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她每天都會期待對方又給她抓來什麼東西。
日子總算沒有那麼難熬了,她開始有心情為自己做更長遠的打算。
現在是夏天,氣溫還很高,她不需要保暖的衣物。可再過兩三個月,等天氣涼下來,她就得考慮保暖的問題了。
血藤是植物,可沒辦法幫她取暖。
安歲歲想了想決定開始嘗試硝製獸皮,確切的說是兔子皮。
她雖然知道硝製的方法,但具體的得先實踐看看。受限於當前的條件,這工作並不容易,清理、鞣製、軟化,每個步驟都很麻煩,她變得忙碌起來。
因為心理上受不了用兔腦來鞣製兔皮,她選擇了用植物代替,每天還得去剝樹皮,搗碎後加水煮沸製作單寧溶液,用來浸泡兔皮。
忙碌讓時間過得飛快。
安歲歲每天都會記錄時間,也許偶爾有忘記,但大體的時間是沒錯的。當第一塊兔皮硝製完成時,她已經在這座廢棄的城市裡生活兩個多月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揉揉酸痛的手腕,將已經變得柔軟的兔皮放好,準備將這塊兔皮留作紀念。等和哥哥重逢後,送給對方當禮物。
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放好兔皮,她心滿意足地躺下睡覺。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著,送兔皮時,她要好好和哥哥訴訴苦,告訴對方自己處理兔皮有多不容易,讓對方必須好好珍惜。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睡前想著哥哥,夢裡就出現了哥哥。
她夢見了父母剛離世時的事。
哥哥安北比她大十歲,爸爸媽媽是在她四歲的時候離世的,那會兒安北才十四歲,小小的少年獨自承擔起了照顧妹妹的責任。
她對那段時期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隻隱約記得自己總是哭,一直哭,哭著要爸爸要媽媽。對方就抱著她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漸漸的,哥哥的懷抱徹底取代了爸爸媽媽的懷抱,她開始習慣生活裡隻有哥哥。
每天都是哥哥給做飯,給她紮辮子,送她去幼兒園,再接她回家,晚上也是哥哥給她講睡前故事。
哥哥……
當清晨的陽光照亮整座城市時,安歲歲滿臉淚痕地從睡夢中醒來,然後睜著眼睛,久久沒有動作。
在度過最初最難熬的那段適應期後,她的情緒就一直相對穩定,但偶爾還是會像這樣因為一個夢陷入低穀。
&nO了。
&nO的安歲歲並不想動彈,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吊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血藤又抓了什麼動物來了。
她懶得理會,繼續躺屍。
血藤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操控藤蔓伸過來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她依舊懶得理會,繼續躺屍。
直到,一聲微弱的呻吟聲傳入耳中,像是人類發出的痛苦呻吟。
不對,就是人類的。
安歲歲瞬間垂死病中驚坐起,震驚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