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得目瞪口呆。
他雖經曆過與妖魔的戰鬥,但如此赤裸裸的同族廝殺,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麵容和善,穿著儒衫,像個落魄書生的中年修士走來。
他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主動靠近,目光在看起來最年輕的石頭身上打量。
“這位小友,看你們行色匆匆,也是要往瀾濤城去嗎?”儒衫修士笑著搭話,語氣溫和。
石頭雖然覺得這人突然搭話有些奇怪。
但他本性耿直,見對方態度友善,便點了點頭,老實回答:“是的,我們去瀾濤城。”
枯禪僧心中冷笑,疫鼠猩紅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譏諷。
但兩者都沒出聲,想看看石頭這蠢貨能天真到什麼地步。
儒衫修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
“巧了,在下也是要去瀾濤城避禍。
“這世道不太平啊,銅毒肆虐,妖魔橫行,也隻有在郡府這等地方,才能求得一線生機了。
“看小友年紀輕輕,修為卻是不凡,不知是哪個名門大派的高徒?
“或許我等可以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似隨意地又靠近了幾步,袖袍微動。
石頭正想說自己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卻聽到頭頂傳來疫鼠一聲嗤笑。
“跟他廢什麼話!”
話音未落,一道墨綠氣流從疫鼠身上射出,瞬間撲向儒衫修士身前。
儒衫修士臉色劇變。
他根本沒看清攻擊從何而來,隻來得及激發護體靈光,同時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短刃。
但,太遲了!
疫鼠不屑:“在你大爺麵前玩毒是吧?”
墨綠氣流無視了儒衫修士倉促撐起的護體靈光,直接沾染在他的手臂。
“滋啦啦——!”
腐蝕聲響起!
儒衫修士發出一聲慘叫,他持刃的右臂連同半邊肩膀,在瘟疫的侵蝕下,迅速消融。
而他臉上的和善早已被猙獰取代,剩下的半邊身子踉蹌後退。
“大哥!”
“動手!”
與此同時。
道路兩旁的草叢和土坡後,猛地躥出四道身影。
顯然是與這儒衫修士一夥的。
他們見同伴被瞬間重創,知道埋伏暴露,立刻悍然出手。
劍光符籙朝著疫鼠就直撲而來。
“哼,螻蟻聚堆,還是螻蟻。”
疫鼠甚至懶得從枯禪僧頭上下來,隻是冷漠掃過四人。
也不見它有何動作,更加濃鬱的瘟疫之氣如同爆炸般以它為中心擴散開來。
仿佛來自萬物終末的歸墟!
四人的攻擊在接觸到綠氣的瞬間便無聲湮滅,緊接著是他們護體靈光,然後是他們的血肉,骨骼……
連慘叫都未能完全發出。
四名至少有三階修為的散修,就在石頭眼前,如同被投入強酸之中,身軀迅速瓦解。
最後化作四灘冒著氣泡的惡臭屍水。
前後不過兩三息時間,連同那倒在屍水中哀嚎等死的儒衫修士在內,五名心懷不軌的散修,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