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向來精通此道。
但他又不敢確定。
他們眾生相尋找合適的妖魔或人類作為宿主,通常會使用銅毒來淬煉宿主身心,助其承受佛力,最終成就羅漢之身。
可他在林少彬身上,絲毫感受不到銅毒的氣息。
且一般宿主的選擇至少等階不能低於自身,否則沒什麼大用。
除非命格特殊。
這小子命格特殊嗎?
枯禪僧看不出來,雖然他不擅長卜算,但這小子怎麼看都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二階修士。
枯禪僧甚至特意避開那些惡瘡的位置,暗中以靈氣探向林少彬的丹田氣海,也沒有發現任何同門的存在。
這讓他心裡直打鼓。
他確實釣上來一條大魚,看起來足夠絕望,能完美展現神跡。
但魚好像有點太大了,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他隻是個眾生相的小嘍囉,見識還是太少了。
枯禪僧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通過信仰鏈接,將情況稟告給神尊大人,由陳舟定奪時。
“操!什麼鬼玩意,大老遠就一股子醃臢瘟味兒。”
一個暴躁聲音從心願堂內傳來,疫鼠一邊罵,一邊煞氣騰騰地走了出來。
他依舊是人形黑衣霧麵的打扮,眸子裡滿是煩躁與厭惡,毫不掩飾。
他踏過門檻,那股屬於高階魔物的煞氣擴散開來。
門口所有人,包括林誌學和那些護衛,都下意識地臉色一白,齊刷刷後退了一步,心生寒意。
疫鼠根本懶得看這些人,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被抬著的林少彬身上。
尤其是那些流膿的惡瘡。
他像是被勾起了什麼極其不愉快的回憶,周身的氣息更加冰冷暴戾。
“嗤,”疫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麵上的霧麵。
冰冷的麵具多少讓他找回些理智,疫鼠冷笑,“人麵瘡?又是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惡心玩意!”
他扭頭,不耐煩地掃過一臉期盼又惶恐的林誌學,語速極快地說道。
“聽著,老家夥,想救你兒子,解法不算難,但材料麻煩點。
“去找百年份以上的清淨蓮藕做主體,無根水熬煮辟毒紫竹做引,再以陽火連續炙烤他七天七夜,逼出瘡毒。
“記住,炙烤時絕不能讓他斷氣,否則前功儘棄,人也直接烤熟了。”
他語速極快地說完,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強忍著翻騰的殺意和煩躁,對枯禪僧吼道。
“還愣著乾嘛?關門!送客!
“讓這渾身流膿的玩意趕緊滾蛋,彆臟了鼠大爺的地盤!”
疫鼠怕自己再多看幾眼那惡心的人麵瘡,就會徹底控製不住脾氣。
這玩意兒,他在天赤州可見過太多了。
每一次見到,都像一根刺,狠狠紮進他記憶深處。
總能讓他想起另一個更加惡心,更加該死的人。
不,不能說是人,是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魔才對。
枯禪僧眼見疫鼠煞氣騰騰,一副多看半眼就要暴起殺人的模樣,也不敢忤逆這位大爺,陪著笑送疫鼠回屋。
然後他取出3顆二階丹藥,塞入林誌學的手裡。
“林施主,莫要慌張。
“鼠大人脾氣是爆了些,但所言非虛。他既指出了解法,令郎便尚有生機。”
說完,枯禪僧也不等林誌學反應,匆匆對著林誌學雙手合十,便轉身快步退回心願堂內。
苦禪僧總覺得這林少彬的昏迷,和昨天的小乞丐很像,應該不是單純人麵瘡的原因。
他不敢怠慢,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到神尊,連忙與陳舟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