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骨殿後,疫鼠的心情並不美麗。
“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疫鼠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萬瘴穀上空疾馳。
他原本都想好了,跟著大人進了那黑骨殿,肯定是大魚大肉,各種高階妖魔的血肉管飽,說不定還能再嘗嘗那什麼妖使的腦花。
結果呢?
大人一句話,他就得苦哈哈地跑來這鳥不拉屎的毒焰山乾苦力。
“什麼祥雲指引,什麼運氣好,鼠大爺看就是大人嫌我吃得多。”
疫鼠憤憤不平地踢飛了一塊攔路的石頭。
“哪有什麼好運?
“這鬼地方除了毒火就是鳥糞,臭死了!”
前方,一座赤紅色的山脈拔地而起,那便是毒焰山。
這地方確實不是一般的爛。
漫山遍野都燃燒著幽綠色的毒火,岩石被燒得通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焦臭味。
若是尋常妖魔到了這裡,怕是一時三刻就要被毒火攻心,化為灰燼。
但疫鼠是誰?
他是玩瘟疫和腐蝕的祖宗。
他大搖大擺地落在山腳下,周圍那些足以融金化鐵的毒火撲在他身上,就像是溫水洗澡一樣,連他的一根鼠毛都燒不焦。
甚至,疫鼠還張嘴吸了一口毒煙,然後嫌棄地吐了出來。
他忍不住嘖了一聲:“這種爛地方,被抓來的人畜還能有個好?”
“怕不是早就被熏得渾身潰爛,死得透透的了。”
“到時候還得麻煩鼠大爺給他們淨穢祛毒,唉,這苦差事,還得是祥瑞我啊。”
疫鼠搖了搖頭,背著手,像個視察領地的地主老財,邁步向山門走去。
“站住!什麼妖……呃!”
守山門的一隻巨大的毒火鳥剛探出頭,還沒來得及把台詞念完,疫鼠隨手一揮。
瘟疫魔氣瞬間糊了它一臉。
毒火鳥連慘叫都沒發出來,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就化作了一灘腥臭的屍水,“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吵死了。”
疫鼠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踩著屍水走了進去。
如今毒焰山的大當家毒翼雕王和二當家毒雉仙子都去了萬瘴穀開會,帶走了大部分精銳。
剩下的這些守山小妖,在詭化一變,手握大疫天的疫鼠麵前,跟路邊的螞蟻沒什麼區彆。
疫鼠一路橫衝直撞,偶遇幾隊巡邏的妖兵,他也懶得廢話,魔氣一卷,直接送它們去見閻王。
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了毒焰山腹地。
然而,逛了一圈後,疫鼠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奇怪,人呢?”
毒焰山的地勢錯綜複雜,到處都是熔岩洞穴和毒火深淵,妖毒彌漫。
疫鼠很嫌棄那股濃烈的鳥糞味,但他捏著鼻子把幾個主要的山洞都翻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彆說大片的人畜了,他連根人毛都沒看見。
“那隻禿毛瘟雞把人藏哪了?”
疫鼠撓了撓頭,一臉疑惑,“難不成都被吃了?還是說被那老蛤蟆給截胡了?”
“大人明明說祥雲指的是這邊啊……”
疫鼠不信邪,又七拐八繞了半天,最後來到了毒焰山後山的一處懸崖峭壁前。
這裡是一片死絕之地,毒火最盛,連石頭都被燒成了琉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