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已經遞了奏簡上去,現在隻能求連下數天的雨能將折子上的字都浸潮,而後字跡能消失。
他素日千防萬防怕書發潮,可是現在卻又盼著自己的奏簡發潮!
哎呀!
淳於越戰戰兢兢,李斯見他這般模樣,也不由得對他所做的事情“刮目相看”。
你竟然想著讓日理萬機的王上給你在這種事上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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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宮內。
雨過天晴,嬴政也心情極為舒暢。今日嬴政批閱奏簡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許多。
心情舒暢,辦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忽的,嬴政對著一道奏簡麵色一沉。
趙高微微看了一眼,原來那道奏簡是淳於仆射上奏的。
忽的,那道奏簡被狠狠甩在了地上。
“這個淳於越,簡直是個書呆子,氣煞寡人!”嬴政氣的火冒三丈。
趙高見狀,急忙撿起奏簡,略略翻看,也不由的眉頭一皺。
事有大小,奏簡自然也分輕重緩急。
看這奏簡上的附注,正是淳於越在宮裡關於太傅和殿下鬨大的第二日呈上的。
奏簡都由中書令提前篩選過,按事情輕重緩急呈到王上案前。
看來,中書令也知道此事必定會觸怒王上,所以才選了一個王上心情較為暢快的日子。
“王上,如此說來,公子殿下不願繼續從師,也卻有個中道理。”
嬴政忽的被點醒。
趙高會意,又將奏簡給遞到案上去。
嬴政大筆一揮,一個“準”字躍然簡上。
“這就發去淳於越府上。另外命人告訴他,以後的早朝也不用上了。”
這……
趙高立在案前,不敢接簡。
待嬴政怒氣微微平下,趙高這才緩緩道,“下臣以為,若是王上執意就因此事革了淳於大人的仆射之職,怕是會引起朝中諸多大儒們的不滿。”
“而且,李大人素來與淳於大人交好,且交情匪淺,李大人若是得悉此事,必定會親自前來王上麵前替淳於大人求情。”
“且,此事皆因公子而起。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在朝上鬨的滿堂風雨?”趙高一字一頓分析。
嬴政眸中還餘著些許慍色,他單手托腮,對著這案上的簡出神。
“點了。”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