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在逃公子——韓成。
這韓成,一直都在臨淄。
韓成,這個地地道道的韓國王孫公子。彆說拷打了,連嚇唬都禁不起,吐露了好些東西。
馮長安繼續道:
“家父想將子虛先生獻給大王。希望大王聽了子虛先生的曲子後,可以煥發精神。”
扶蘇聽了,自然眉頭一舒。隻要不是徐福那幫術士,一切都好說。
“君父向來喜歡絲竹之音。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
馮長安冒了一身冷汗。
畢竟,原本那人他們是打算在關鍵時刻送給太子的。
扶蘇喃喃自語:
“子虛——此人名字倒是值得琢磨。”
“子虛先生樂藝精湛,實乃高士,名字自然也有彆常人。”
“那此人現在何處?”
“尚在府中。”
說完這話,馮長安微微有些緊張,因為他見太子似乎對此人感了興趣,他擔心太子將此人要了去。
好在,扶蘇並沒有再追問此人的其他事情。
又說了幾句,馮長安見太子有了疲倦之色便告退了。
扶蘇一個人留在殿中,涼茶入腹,一片涼意沁在心裡。
“子虛——”
“我還烏有先生呢。”
“故弄玄虛。”
扶蘇自說自話。
申聿上前。
“殿下莫不是對此人感興趣?”
扶蘇搖搖頭。
馮家給要給嬴政獻人,他太子半道截了人,這打的可是兩頭的臉。
話正說著,池武進了來。
“殿下,張蒼來了。”
扶蘇聽到張蒼,整個人倏的站起。
“快宣。”
正事來了。
稱帝大典,就在秋分之日。
張蒼通音律,扶蘇決定就由他主持這奏樂的部分。
曲聲一定要烘托稱帝大典的氛圍。
隻是,當張蒼走到扶蘇麵前,扶蘇險些認不出他來。
因為原本麵若溫玉的張蒼,如今不僅胡子拉碴的,而且整個人被曬黑了不少。
說他是從碳堆裡爬出來的也不為過。
見到太子,張蒼幾乎要掉下眼淚來,還險些忘記了行禮。
“張蒼拜見太子。”
扶蘇見到張蒼這模樣,尚在驚訝之中。
而申聿早就已經忍不住了,噴出了笑聲。
見過大變活人嗎?
眼前這不就是。
還是高冠博帶,但是如今的張蒼已經全然沒有了昔日的風流倜儻、瀟灑之姿,若是除去他眼中的委屈,他就是個十足的秦人。
“你這是?”
扶蘇不由得一問。
“本宮是讓你去算個賬,怎麼弄得這副模樣?”
扶蘇都不由得一驚,張蒼可是華陽宮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張蒼不由得更為委屈,都是因為那個章邯,凶神惡煞的。
看著年紀輕輕的,做起事情來,如狼似虎。
張蒼心裡那個苦啊。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在太子麵前抱怨,而且私下也不能說章邯的不是。
章邯如今為大王督造王陵,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張蒼以袖掩麵:
“張蒼給殿下獻醜了。”
扶蘇不再多問,將目光射向他懷中的簡牘。
“臣不辱使命,祭天台已經督造完畢。這是賬冊,請殿下過目。”
張蒼恭恭敬敬將賬冊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