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反對他的人,這些人,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但是沒想到,王綰竟然在這件事上,不去附和他。
如果是李斯,他一定會認同此事。
嬴政忽的道:
“王綰,有一件事,你始終比不上李斯。”
王綰聽了,心頭打了一個寒噤。
隨後,兩邊的胡子被氣的一抖一抖的。
王綰明顯的感覺到,一股熱流從他的腦後一直往上竄。
“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臣到底哪裡犯了錯。”
“是先有君而後有臣,還是先有臣,而後有君?”
對於此事,王綰自然有他的答案。
對於嬴政,王綰沒什麼好怕的。
從小就能隱忍負重,但是又從小自大。嬴政所有的事情,王綰都知道。嬴政的個性,王綰也比誰都更為清楚。
王綰一身老骨頭在嬴政麵前打著顫,就像是大風裡的桑樹一樣。
嬴政左右近侍看著,眼見著王綰氣的發顫,有點擔心王相倒下去。
這讓嬴政也心裡打起顫來。
以前雖然有個李斯隔在他們中間,但是他們兩個還是和和氣氣的。
沒想到今天王相竟然這麼生氣。
嬴政望著王相為他的話失態,竟然心頭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適。
像是身體裡的一個大洞,忽的被填塞了。
嬴政望著兩鬢發白的王綰,心中竟然騰起了一絲過意不去。
他和王綰的關係,不是外人看到的君相那麼簡單。那是他的師傅,教他如何成為一個王的師傅。
王綰打了好一會兒顫,怒火被攬在胸膛了。
於是,王綰哆嗦著嘴,對著嬴政說了那句,他忍了整整五年沒有敢說出來的話。
“一人不足以製天下。一旦君王無道,日後天下必危矣。”
嬴政聽了這話,自然臉色由僵硬轉為憤怒。
“一派胡言,朕就是最好的反例。”
“夜深了,王相也老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王綰來了氣,又作揖道:
“有件事,老臣擱在心裡頭,已經很久了。今日不吐不快。”
嬴政聽了,無情道:
“朕今日乏了,這就要回去歇息。”
王綰更是氣的不行。
“除非陛下日後不再見老臣,否則老臣今日非要把這話說完不成。”
嬴政聽了,雙眼直直的看著王綰。
“究竟是什麼事?”
兩個內侍今天都看傻眼了。
這還是他們平日裡看到的王相嗎,竟敢和陛下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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