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想了個法子讓嬴政把淳於越留在了齊國稷下學宮,讓他為秦國招納人才。
這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畢竟嬴政早就看淳於越不順眼了,他也希望他彆回來了。
那麼,這深宮裡,誰會彈奏這首曲子呢。
扶蘇身上披了一件白色外袍,又蒙了一層月光,劈頭散發就循著琴音往那邊去。
朦朧月色下,一個膚如凝脂,身姿曼妙的青衣女子正在低首弄琴。
扶蘇知道這裡美人多,但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位清麗脫俗的妙齡女子。
以至於扶蘇遙遙望見她,便完全被她吸引。
此女比之雪姬,有過之而無不及。
雪姬初見確實清雅,但是時間一久,便又一股媚勁兒透出來;但是這位,則是全然的飄逸出塵,竟然還有些幽怨。
行人刁鬥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扶蘇莫名想到了這句。
過了半天,清揚忽地察覺到有人到她跟前來了。
負心人!
清揚一抬眸果然是扶蘇。
但是這四目相對,又像是做夢一樣。
扶蘇一開始還沒有認出這人是誰來。
“誰家女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弄琴惱人不成眠?”
清揚聽了,自然滿腹委屈。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給忘了。
但是刻在骨子裡的尊卑貴賤,禮儀舉止讓清揚很快便行禮。
“妾淳於氏,名喚清揚。”
扶蘇聽了,竟然微微一跺腳。扶蘇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她。
記憶裡,淳於家確實有這麼一個姑娘,可是那是個一個活潑明媚的胖姑娘,每日不是吃就是吃……
扶蘇的目光停留在清揚胸前那片酥白上,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她減肥很成功啊。
兩然再見,都已經是大人了。
而且太子全然把她忘在了腦後,這自然讓清揚備受打擊。
扶蘇走近了過去,想要摸她的臉,清揚微微後退了幾步。
這對於扶蘇來說,是有些新奇的事情。
涼亭裡,清揚立在角落裡,一臉警惕的看著扶蘇說:
“君侯這是做什麼?”
“我沒想到,你竟然在我的宮室裡。”
扶蘇還是那個扶蘇,隻是聲音、語氣、相貌都變了太多。
這麼遠遠站在她邊上,清揚竟然心中生出怯意。
清揚聽了這話,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爾不知我?故不念我?”
扶蘇對清揚,若說還有情分在,那也隻是小時候的情誼。
而清揚,也不過是一直仰慕著自己祖父教導的秦國長公子。
扶蘇的冷漠,還有遲疑的回應,讓這個傻女孩忽地一下明白了她一直都在犯蠢。
清揚垂著頭,眼中微微含著淚,似花含露。扶蘇走過去,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兩隻大眼睛裡滿是猩紅,看來她在這裡已經哭了很久了。
扶蘇很耐心的幫清揚把眼淚擦乾。
“我沒想到,你會入宮為我妾室?”
“事已如此,悔之晚矣。”
“聽你口氣,你並不願意為我妾室?”
“入宮五年,無所幸,這樣的妾室,誰願意做呢。”
清揚說著,又一把推開扶蘇,退到另一邊。
清揚繼續說著:
“春花變為秋草,實則是過時未采的緣故,秋草本就是要枯萎了,這個時候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話說的隱晦,但是滿滿的怨氣。
扶蘇聽了這話,倒也不再猶豫。
今夜他要做個昏君。
扶蘇從身後抱住清揚,而後咬住清揚的脖頸,嚇得清揚驚呼。
“我當有妙計,可適秋草逢生,再承甘霖。”
清揚聽了,耳朵處一片通紅。
扶蘇把清揚打橫抱起,像殿內走去。
“明日起,我就封你為清揚夫人,如此,秋草可還滿意?”
清揚抱住扶蘇的脖頸,將頭埋在扶蘇的懷裡。
更深露重,兩人情到濃處,清揚忽地叫道:
“公子——”
扶蘇有些詫異。
“為何還叫公子?”
“妾喜歡公子。自幼就喜歡。”
扶蘇望著這張嬌顏,捏了捏她的鼻尖,而後隻是更加用力。
馮貞兒半夜睡醒,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沒了,幾番尋找,自然到了這裡,望著月下空琴,馮貞兒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到了嘴裡的鴨子,居然跳到了彆人的鍋裡!
她馮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豈有此理!我明日就找她算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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