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婦所言有理。隻是堂堂皇親國戚,三番四次來我府門上,我擔心時間久了,會起謠言。”
“那夫君可有想出對應之策?若是沒有,妾身會親自去請族中叔伯幫夫君出個主意。”
蕭何的妻子和他是同出一族的。
蕭何如今成為了郡守,其族中眾人自然也都跟著升遷。自古以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都是這個道理。
出了事,讓全族的人一起想辦法,這是常理。
蕭何卻搖搖頭。
“切不可說。如今我族中兄弟,多有想要借著此次機會攀附權貴的。我怕事情一旦說出去,反而更加不好收場。為夫隻想做個廉吏,保一方百姓平安。若是卷到這種風波裡,得不償失啊。”
“那夫君你打算怎麼辦呢。”
蕭何皺皺眉,他其實有了主意,他要去訪問一下這郡中有名的高士,說道說道。
既然去鹹陽城是早晚的事情,那麼不可避免,他日後也要卷入這種紛爭。身在荊楚之地尚且免不了卷入權力漩渦,到了鹹陽城又如何自處呢。
這麼看來,他也要在府中養幾個門客,作為智囊團了。
“以後不管是誰人來到我家中求助,都不可拒絕,有什麼就施舍他什麼。”
“夫君的話,妾身一向謹記。今日韓信小兒來找郡公,我待他如親子,已經安排他住了廂房。”
蕭何聽到這個名字,眼神陡然亮了起來,他捋著胡須,嗬嗬笑了。
“韓信這個孩子啊!他來找我,想必是要我給他個差事。”
“那郡公是否要讓他做個緝拿盜賊的,他身手敏捷。”
“不,我要把他舉薦給一個人。”
蕭大婦聽了,自然疑惑。
“夫君在這荊楚之地,名望頗高,如今又是郡守,要給他個差事有何難,如今是要將他舉薦給何人呢。”
“韓信此人,並非池中之物。他雖然年少,但是我認識他多年了,言必行,行必過,胸懷大誌,機敏又懂得變通。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夫君如此高看於他,若是兩個兒子聽了,必定又要氣餒。”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親兒子,有什麼本事,我還不清楚嗎。受不了苦,又衝動,好言相勸,也總是不肯聽。我們兩個兒子,說起成就,未來未必真的會比這韓信小兒高啊!”
蕭婦皺眉。
“夫君為何總是這麼說,妾身聽多了也覺得厭惡。”
蕭何拉起夫人的手,好言勸說道:
“我並非是說祿兒和延兒這兩個孩子不用功,而是他們沒有受過韓信的苦,你看那韓信,真是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
蕭婦接道:
“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困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誰人有誰人的造化。妾身生養了這兩個兒子,都是心頭肉,縱使不建功立業,又有何妨,我倒是樂意讓他們一生錦衣富貴。至於韓信,夫君如此賞識於他,大力舉薦提拔於他,妾身也全力支持。”
蕭何看向蕭婦,雙眸似螢火,不由得誇讚她:
“大婦實在是我的賢內助,心胸曠達。”
“我們兩個,你好比那琴,我就好比那瑟,兩個人在一起才能合樂。”
夫婦兩人俱是笑笑,互相依偎著。
隻是次日,蕭何還來得及去看看韓信,他一大清早,剛推開房門,就接到了一份拜帖,署名的不是彆家,而是這陳郡有名的豪族——虞氏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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