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時間並不長,從開始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
但所有朝臣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從一開始站出來的瞿式耜,再到劉宗周,葉震春,黃立極到現在被拉出去的朱純臣。
每個人都感受到了無儘的恐懼。
來自皇帝的狠辣,更來自皇帝手中籌碼的雄厚。
左都禦史李邦華,內閣大臣兵部尚書孫承宗,兵部侍郎黃道周,英國公張維賢,東廠提督魏忠賢,五城兵馬司指揮李若璉。
還要再加上掌控錦衣衛的方正化。
不知不覺間,新帝手中的籌碼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正是這些人一起聯手,才讓身為勳貴之首的朱純臣成為半步死人。
未當庭宣布剝奪爵位抄家滅族,但誰都知道他的結局已經被注定了。
“你們當如何?”
針落可聞的皇極殿之內,崇禎的淡淡之音響起。
他問的,是那些跟隨朱純臣一同站出來逼宮的京中勳貴。
定國公徐允禎早已麵無人色,想求助張維賢卻發現英國公根本不看他。
隨即跪倒:“臣家中有先祖傳下來的免死鐵券一麵...”
崇禎一揮手:“王承恩,收回免死鐵券。”
“免去定國公所有職務,居家思過,無詔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他有免死鐵券能逃過一劫,隻是軟禁在家不得出門,但其他勳貴可沒有這等保命的東西。
李邦華參的可是他們所有人,證據是英國公遞上去的一個也跑不了。
想到這裡保定侯心下一狠,橫豎是個死,死前也得拉個墊背的。
伸手對著英國公一指。
“京營之過他張維賢也是罪責難逃。”
隨後再一指魏忠賢。
“其子侄魏良卿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可話還未說完,魏忠賢立馬跪地:“奴婢管教不嚴,請陛下治罪。”
崇禎淡淡看了魏忠賢一眼:“傳旨,削奪魏良卿及其子所有爵位,貶為欽天監五官靈台郎,收回禦賜田產罰俸一年。”
魏忠賢屁股撅的老高:“奴婢謝主隆恩。”
起身之後看了一眼呆愣當場的保定侯,瞅啥呀,爵位咱家不要了。
欽天監五官靈台郎是個沒出息的閒差,但也是個養老的好去處啊。
咱家丟的是爵位,你他媽丟的可是命啊。
而張維賢也是在此時躬身出列:“京營糜爛臣難辭其咎,請陛下責罰。”
崇禎微微點頭。
“京營糜爛至此英國公張維賢罪責難免,傳旨,英國襲爵位不再世襲,暫領京營以觀後效。”
傻了。
不止保定侯傻了,所有參加早朝的臣子都傻了。
尤其沒資格進入皇極殿,隻能在殿外站立的低等官員,隻能從傳音太監口中得知殿內事宜的低等官員傻的更徹底。
魏良卿的寧國公爵位被剝奪,英國公的爵位不再世襲,成國公被軟禁府邸。
這一下,大明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國公了。
“其他人等全部下入刑部大牢,都察院主領,刑部尚書蘇貌相,大理寺丞陳思育協助,錦衣衛和東廠協同旁審。”
“朕要看看,這大明勳貴們到底糜爛到了何等地步!”
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