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員外郎,西南巡按禦史。
這是沈星從東暖閣出來之後得到的官銜。
可能禮部員外郎不能讓人有太大的觸動,但換成後世的說法,這個官相當於外交部副司長。
雖然沈星的這個禮部員外郎隻是個虛職,但能從一介商賈轉頭就成了這等高官,實在是讓沈星喜出望外。
而巡按禦史隻有七品,但卻相當於後世巡查組的組長。
微服私訪探查民情,可直接向皇帝奏報。
同時還給他派了十個錦衣衛的好手同行,明日便要去往西南開始他的表演。
演出成功升官發財,表演失敗抄家滅族。
沈星得償所願,但如今的心情和沒進宮之前卻是截然相反的。
整個人變得厚重了許多。
但這是他自己的說法,真正的改變是他沒能讓陛下感到驚豔,更是被陛下極為犀利的言辭思維嚇的丟掉了所有的小心思。
太可怕了,一點都忽悠不了,而且隨時都準備乾掉他。
走出皇宮,直奔一處酒樓而去。
他在進皇宮之前在這裡包了一個上好的包間,而且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了一位朝堂高官。
禮部右侍郎,錢謙益。
做生意就要和官員接觸,隻有和官員接觸才能得到第一手朝堂資訊。
但此刻沈星的思維已經發生了改變,因為他見到了陛下。
更因為他被陛下安排去西南乾大事,他找到了比賺錢更刺激更有意義的事。
因為陛下還和他談到了日本。
“哎呀,錢大人,實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沈星一進門便是率先拱手致歉,但錢謙益卻沒有回禮的意思,冷冷的看了沈星一眼。
“沈掌櫃當真好大的派頭,竟然讓本官在此等候了半個時辰之久。”
若不是看這個沈星很會來事又有點本事,他根本就不會來。
但屈尊而來,竟然被這個地位卑微的商賈晾在這半個時辰,錢大人真的怒了。
但讓他眉頭一皺的是,沈星雖然拱手施禮,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惶恐之意。
反而大大咧咧的在他對麵坐下:“那待會在下自罰三杯,為錢大人賠罪如何?”
說完對著外麵喊了一嗓子:“上酒菜。”
這讓錢謙益的眉頭再次一皺,自己坐在主位,這上菜之前定要詢問自己才是,如沈星這般作為乃是極為失禮的。
身為極會鑽營的商人,這樣失禮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清楚。
然而在酒菜被端上來那一刻,錢謙益的臉色徹底陰冷了下來。
這所謂的酒菜,隻有三菜一湯,且清湯寡水的沒有一個肉菜。
“沈掌櫃,這是何意?”
錢謙益真的怒了,指著桌上的三菜一湯語氣陰寒的對著沈星問道。
沈星聳了聳肩。
“最近京城的天開始冷了,寒風凜冽,鳥兒都瑟瑟發抖身體僵硬無法飛行。”
說完看向錢謙益:“我想這鳥兒大抵是和我一樣,翅膀硬了。”
你問我何意,那我就給你答案。
不知道這答案你是否滿意?
錢謙益怒極而笑。
“你是覺得如今朝堂詭譎,所以不再把我錢某人放在眼裡了?”
“但隻要錢某願意,你那運來京城的貨物就彆想出售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