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極在離去之前又問。
“可他對陝西如此大興殺伐,對我秦王府的權威名聲極為不利,那些官員紛紛寫來求救信件,希望王府能出麵阻止袁可立。”
朱存機微微擺手。
“不把樣子做足了,他這明君的帽子又如何戴得穩?”
“那些垃圾他想殺就讓他殺好了,隻要秦王府在,他派誰來最後都會變成我王府的奴才。”
朱存極微微皺眉。
“王兄,若是任由袁可立再這麼殺下去,很有可能會波及到王府,那些官員都和王府有所來往,萬一....”
不等他的話說完,朱存機不屑冷笑。
“他敢嗎?”
他說的是袁可立,但更是袁可立身後的崇禎。
他敢殺如被困在籠子裡鳥兒般的朱純臣,但他敢殺在陝西經營了兩百多年的天下第一王嗎?
要知道這大明天下的王可不止秦王一家。
他有膽量動被太祖欽封,又遍布大明各地的所有藩王嗎?
藩王,可不是朱純臣那等手裡沒什麼籌碼的樣子貨。
...
沒人去動秦王,就連那些大批被殺的官員供出秦王府,也被袁可立揮手壓下。
就連出自秦王宗室裡的小人物,也不在清算之列。
所以秦王一脈的所有人都確定了一件事。
皇帝不敢動秦王府,袁可立更不敢。
天啟七年十一月中旬,陝西的天氣驟然變冷。
但和這寒冷的天氣相比,那些將物資糧食運往陝西的商人心裡卻是一片火熱。
因為袁可立給錢太痛快了。
非但不要任何好處,更嚴令禁止沿途任何敢阻攔商隊之人,但有發現一律軍法從事。
災民不劫道,官軍不克扣,官員不收銀子,利潤更是其他地方的兩三倍甚至還要更高。
尤其禦寒之物的利潤更是高到離譜。
所以進入陝西的商隊絡繹不絕,將物資糧食送到了陝西的所有角落。
商人的能量是極其龐大的。
就算袁可立想要把這些急需的糧食物資,用最快速度送到陝西所有地區都是做不到的。
但這些商人做到了。
“老爺,據史可法統計,如今陝西按照每人每天半斤口糧計算,每日要消耗掉糧食四萬石。”
“而從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運進陝西的糧食已經達到七十萬石,如果再壓縮一下足夠陝西百姓兩月之用。”
“其中禦寒棉衣和棉花布匹等物,也足夠陝西四成百姓換裝,但按照現在結算的物價,一百萬兩怕是不足以支撐到明年開春,而這七十萬石糧食裡,有近一半的銀子還沒有結清。”
袁榮的臉上也滿是疲憊之色,錢不夠用了。
陛下給的一百萬兩銀子已經就快要見底了。
袁可立聞言起身來到地圖之前,之前被他畫下的上百個圈如今已隻剩下不足三十個。
“差不多了。”
說完轉頭看向一旁的禁軍統領。
“傳令下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