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平射,在明朝不算技術活。
但這麼乾的人不多,因為明朝炮彈的殺傷力太弱覆蓋的麵積太少。
平射能造成的殺傷很有限。
但周遇吉要轟殺的本來就不是人,而是城門,被錦衣衛和東廠滲透下近乎虛掩的城門。
幾門大炮呼嘯而至,那本就虛掩的大門轟然大開。
隨後那些大批聚集在城牆下的秦王私軍,在火把的照射下看到了黑漆漆的,對準了他們的炮口。
轟!
炙熱的炮彈精準的落在了人群之中,殘肢斷臂混雜著無數哀嚎響徹這處城門之內。
曹文詔選擇的是攻城,在敵人大炮成為廢鐵隻能發射竹棍的方式下用雲梯攻城。
而周遇吉則是用大炮開門,然後用大炮清理掉堵在門洞和城牆之下的敵人開路。
然而就在曹文詔和周遇吉動手的時候,另一處城門的上方站滿了守城的秦王軍隊。
可就在他們全神貫注之時,下方的城門被從裡麵打開了。
隨後炮聲響起,城牆之上的守軍根本反應不過來,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孫傳庭的秦兵已經搶奪了城牆。
“留兩千人守在城門之外,但有想從城內外逃者一律射殺,其他人登牆,居高臨下射殺前來支援的叛軍!”
孫傳庭的玩法更簡單。
不攻也不衝殺,城牆被奪城內的叛軍一定會前來支援。
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射殺城內前來支援的秦王軍。
城門不關,城門之外留下兩千人守在那,有想從城門逃出西安的一律射殺。
他留的是活口,但這所謂的活口裡遍布殺機。
這是一場沒法打的仗。
曹文詔攻打的方向,炮沒了用處箭矢無頭,而曹文詔下令開炮轟擊城頭。
這城頭沒法守,連延緩曹文詔大軍登城步伐都做不到,不到半個時辰城門失陷。
而那依舊在大喝反擊的守將,被曹文詔一箭射穿喉嚨。
“進!”
“麵前之敵儘屠!”
他的軍令永遠都是這麼簡潔,大軍麵前一個活著的敵人都不能有。
周遇吉的速度比曹文詔更快,大炮開路一刻鐘就讓守軍四散奔逃拿下城門。
“降者繳兵,不得巷戰!”
他的軍令和曹文詔有著絕對的不同,不打巷戰更不戀戰。
投降跪地者繳了兵器先行看管,因為他的目的是秦王府裡的那頭秦王。
“將軍,其他兩個方向快速靠近秦王府,我們是不是也向秦王府推進,若是去的晚了這捉拿秦王的首功可就...”
孫傳庭看著身邊被他提拔的副將微微一笑。
“錯了。”
這話讓那副將一愣,隨後伸手在副將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這不是秦王的西安城,是大明是陛下的西安城,陛下要的是一個沒有秦王的西安,而不是破敗不堪的西安。”
看著依舊有些懵懂的副將,孫傳庭再次一笑。
伸手朝西安城內的方向指了指。
“這,不是我們的戰場,因為我們的戰場在西南。”
“有些功勞是一定要拿的,但有些功勞不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