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誰?”
在問客棧掌櫃這句話的時候,馬士英不動聲色的給了他一個陰狠的眼神。
那客棧掌櫃連忙開口:“小人張傳伍,悅來客棧的掌櫃。”
馬士英開口再問。
“兩位大人狀告你冒充官差,私自收取行安稅和食寧稅可是為真?”
那客棧掌櫃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馬士英:“小人認罪。”
馬士英聞言陡然提高音量。
“你一個小小客棧掌櫃,如何能夠行此惡事,背後指使之人是誰?”
那客棧掌櫃身體一哆嗦:“府衙捕頭張傳四,是小人堂兄。”
馬士英伸手一指大堂之上的捕頭:“拿下。”
“是你利用職務之便指使張傳伍私自收稅的?”
那張傳四跪地:“是小人指使。”
“小人命整個大同客棧酒樓,想過往行商收稅,若其不繳小人便以宵禁和奸細的名義將其拿下。”
“小人一時貪念卻沒害人性命,還望大人開恩饒命啊。”
馬士英聞言勃然大怒。
“身為府衙捕頭身負皇恩不思忠君報國,竟然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壞我大同名聲,如此奸詐之徒還妄想活命?”
“按律當斬以儆效尤!”
說完對著崇禎躬身。
“陛下,兩位大人狀告之事屬實,都是此人從中作梗所致,是否斬立決還望陛下明示。”
崇禎一直沒開口,也一直在看著馬士英。
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一個眼神就能讓那酒樓掌櫃認罪,同時也能讓那捕頭明知必死還把所有罪責扛了下來。
且承認的罪名,隻有區區指使客棧酒樓敲詐來往客商這一項,其他所有事全部揭過。
而且崇禎看得極為清楚,那些圍觀的百姓眼裡隻有麻木,仿佛這一幕他們早就見過。
也仿佛他們早就知道結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檢舉揭發的。
聞言伸手對著那捕頭伸手一指:“如此惡賊斬立決。”
隨後對著那客棧掌櫃又是一指:“當堂杖斃!”
連殺兩人,圍觀的百姓眼裡沒有絲毫波瀾,這和他們之前經曆過的一樣。
死上兩個不重要的事情便是完結了,而等這些大人物一走,敢站出來檢舉揭發的全部不得好死。
沒變化,哪怕皇帝來了也沒有變化。
可就在這念頭剛剛升起的刹那,崇禎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同知府馬士英監察不利杖十。”
這所謂的處罰相當於沒有,果然就算皇帝來了也沒任何變化。
馬士英心裡頓時一喜。
杖十就是陛下對自己的處罰,但也說明陛下並不準備動自己。
此次前來很有可能就是微服私訪的那一套,既如此,此次所謂的危機就將成為一次巨大的機遇。
錦衣衛執行,十棍下來馬士英感覺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條,但為了保持自己的風骨,他愣是一聲未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戲到了散場的時候,曹化淳躬身。
“稟陛下,奴婢狀告宜春樓勾結官府私自售賣令牌。”
這話讓馬士英臉色一變,還未等他開口崇禎淡淡之音傳來。
“將宜春樓的人押來當堂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