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然而不等蔡思充反應過來,一支鐵箭射穿了他的喉嚨。
仰麵倒地,眼底的那抹得色還未消失。
羽林前衛指揮使放下大弓,看著看著眼前聚集的大批人群嘴角出現一絲陰冷笑意。
就算祝以豳將汪廷訥押入大牢又如何。
隻要以暴亂之名屠了這些讀書人和大批百姓,應天府就一定會大亂。
到時奏報皇帝,皇帝為了控製暴亂就隻能下令鎮壓,裁撤南直隸的事想都彆想,而且如此大規模暴亂那祝以豳毫無作為。
不用他們動手,皇帝就會斬了他的腦袋。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野心,羽林前衛掌兵但重要性遠遠不及那些文官。
如今周希聖杯禁足,蔡思充被自己一箭射殺,餘懋衡廢物一個,那在大人心裡自己就是排名第一位的存在。
將來取了天下那自己....
然而就在他一箭射殺蔡思充,剛要下令屠殺所有鬨事之人的時候。
“公然帶兵進城射殺朝堂命官,你是要造反嗎?”
一聲大喝,應天府尹祝以豳大步而來。
烏龍了,天衣無縫的事出現了大烏龍。
如果祝以豳來的再遲那麼一點,隻要開始殺人誰阻攔不了。
但祝以豳來了,隨後南直隸禮部尚書韓日纘來了,兵部尚書王在晉也來了。
最後東廠魏小賢也是抱著膀子出現了。
烏龍的問題在於,蔡思充一直在勸慰安撫並沒有參與暴亂。
如果人都死了還好說,至少是個死無對證,但現在除了蔡思充被自己一箭乾掉其他人都沒死。
沒死的人都是蔡思充找來的,人家那雙簧唱的挺好,結果他來一箭乾掉蔡思充還要把所有人都乾掉。
這就導致那些暴亂之人又恨又怕,他們不喜歡甚至敵視祝以豳,但現在的祝以豳卻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所以在祝以豳話音落下之後,那些之前還要求將祝以豳拿下,連同反對裁撤旨意的奏疏一起押往北京之人,瞬間反口支持祝以豳。
這個羽林前衛的指揮使就是要造反,公然帶兵進城射殺蔡大人。
我們全部可以作證。
羽林前衛的指揮使臉色極其難看,他不明白大人天衣無縫的計謀怎麼就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現在他已經沒了退路,認罪必死。
所以隻剩下一個選擇,將在場之人全部斬殺然後栽贓密謀造反還有翻盤的機會。
但就在他準備破釜沉舟之時,魏小賢抱著膀子晃晃蕩蕩的走出來看著那些羽林前衛的兵卒。
“你們是朝廷的戰兵,無陛下旨意進城視為造反。”
“造反的下場不用我來提醒你們吧,一座應天府再加你們這些人,能擋得住朝廷的平叛大軍嗎?”
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在距離羽林前衛指揮使馬匹不足一丈的距離站定。
“城破,爾等極其家人全部處死,雞犬不留!”
羽林前衛指揮使聞言唰的一聲抽出長刀。
“休要聽此人妖言惑眾,此刻乃是他們為我等設下的陷阱,就算跪地求饒也難逃一死。”
“全軍聽令,斬殺在場所有之人還能有條活路,到時造反的就是他...”
一道殘影陡然掠起,隨即一道寒芒閃過。
魏小賢身影退回原地,手裡多了一把彎月形狀的小刀。
羽林前衛的指揮使依舊端坐在馬背上,手裡的長刀也依舊指著府衙前的眾人。
三息,那指揮使的脖頸出現了一道紅線,隨後紅線快速擴大噗的一聲鮮血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