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殺了福王一脈是家仇,但白蓮教卻事關國家大義。
她做出了選擇,所以皇爺以晚輩跪拜禮敬之。
崇禎站在仁壽宮之外看了一眼有些斑駁的宮門,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這位鄭太妃和史書上的記載並不相同,而他更知道告訴自己這些不是她不恨自己。
而是分得清大義和家仇的區彆。
崇禎沒有下令去修繕仁壽宮,也沒有特意交代日後增加仁壽宮的供給配額。
因為這位鄭太妃是不會接受的,這一點崇禎也分得清。
而且仁壽宮裝扮成這個樣子在傳遞一個字,冷。
冷宮的冷。
....
“你居然還沒死?!”
浣衣局內,早已不複往日風光的客氏看到魏忠賢後,眼內充滿怨毒的恨聲開口。
“皇爺不讓死,老奴就得活著。”
魏忠賢嗬嗬笑著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知道皇爺為何讓你永世浣衣而不處死嗎?”
說著皺皺眉頭,充滿厭惡的看了客氏一眼。
“咱當初怎麼會選擇和你對食呢。”
現在的客氏很醜,皮膚粗糙黝黑早沒了當初的那份富貴魅惑。
“浣衣局沒人在意,因為這裡的全是罪人,永世無法翻身的罪人。”
老魏說著打量了一下這浣衣局之內的模樣。
“但這樣的地方,才最容易藏身不被東廠和錦衣衛發現啊。”
他滿是自責的搖搖頭。
“怪不得皇爺罵老奴是廢物,原來這眼皮子底下的東西老奴都沒看明白啊。”
他轉頭看向客氏。
“當年崔文升在鄭貴妃宮中伺候,後又被舉薦到禦藥房任職,光宗病重崔文升獻上瀉藥導致病情加重,前有梃擊案所有人都懷疑乃是鄭貴妃所為。”
“但隻有老奴知曉,崔文升祖籍和你同為定興縣,而他更是你最早對食之人。”
魏忠賢的老臉皺成了菊花,他發現自己真的做了很多錯誤判斷,更忽略掉了很多人和事。
良久之後方才從石頭上起身,對著身後揮了揮手。
“將浣衣局的人全部拿下,押入廠獄嚴加審問。”
他的背影有些蕭條。
如果不是皇爺登基,自己就算死了也是一條糊塗鬼。
但如今這位九千歲已經反應過來了,所以這份起自京城的腥風血雨將會席卷整個大明。
崇禎元年四月十六。
西南自稱四裔大長老的安邦彥,聯合奢崇明率十萬叛軍犯赤水,攻永明。
四月二十犯赤水遇白杆兵伏擊被斬三千六百人敗退。
四月二十三攻永明,遇孫傳庭伏擊被斬三千六百人敗退。
敗退途中遇朱燮元伏擊,被斬三千六百人敗退。
好像強迫症,每一戰都是折損三千六百人。
在欲要退回老巢再做籌謀之時。
安邦彥麾下副將收到一個名叫沈星的來信,信裡的內容隻有兩句話。
陛下應允斬安邦彥頭顱者賞銀十萬兩。
錢給你,功勞給我如何?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在陝西的英國公給崇禎舉薦了一個人。
高傑。
陝西米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