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律是個好東西,因為這玩意是太祖製定的。
他揚文抑武,卻也給了武將一定的特權,比如地方知州辱罵可當眾行刑。
查貪腐太慢,聽民求更難。
但當眾辱罵五品守備是不是就簡單多了?
這才叫他媽的證據確鑿直接拿下,你抵抗就是挑釁律法威嚴,你手下的人阻攔就是目無國法的叛逆。
剿匪的大軍就在城外,你敢動就能直接平推了你。
陳奇瑜說了,爽啊,這玩意就得直接夠快。
最貼合百姓心理最讓百姓能直接感到爽感的,就是無賴地痞那一套。
沒有證據,沒有準備。
就是隨口安一個你無法辯駁無法抵賴的罪名,當著所有人的麵乾你一百棍。
你不是牛逼嗎?
一會眼睛一縮一會嘴角一勾的,那挺過一百棍之後你再裝也來得及。
當然,行刑的是姆家副總兵親自挑選出來的壯漢。
而不是你們府衙的那些垃圾。
“你敢....”
人家真敢,因為大軍就在城外,因為城內還有都察院、戶部、工部、刑部、錦衣衛、東廠的人。
證據確鑿嘛。
這些人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
阿迷知州當眾辱罵朝廷五品守備,按律當罰。
督察院是乾啥的?
刑部呢?
錦衣衛和東廠呢?
罰你不是目的,目的是罰死你人家五品守備還不用擔責。
你看,一切都是按照明律處置的嘛。
再者都察院、刑部、戶部、工部、錦衣衛、東廠之人全部在這就是死證。
沒毛病,一點瑕疵都沒有。
而督察院的人是這樣記錄的,阿迷知州普名聲囂張跋扈,非但辱罵朝廷五品守備將軍,更欲要襲殺朝廷五品守備將軍。
沒毛病啊。
那普名聲不是自己說的立刻下跪求饒,否則你連走出州城的機會都沒有嘛。
這不是欲要襲殺五品守備將軍是什麼?
刑部之人則是這樣記錄的。
阿迷知州私設公堂,欲要屈打成招朝廷五品守備武將。
戶部如此記錄,阿迷知州乃巨富,揚言朝廷五品守備將軍下跪可隨手予糧兩千石,銀三千兩。
工部的記錄要繁瑣些,先提阿迷知州修路推諉抵抗聖旨言無銀無糧,卻私下承諾贈予朝廷五品守備糧兩千石,銀三千兩。
而錦衣衛和東廠的內容就要簡潔很多。
阿迷知州囂張跋扈府藏巨銀,恐臨安知府為其靠山!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同樣的事情文字順序稍微變化就給變成鐵案了。
而且是必死的鐵案。
一地知州因為錢糧怒罵軍中武將,這在大明不是什麼新鮮事。
甚至還有動手互毆的呢。
也沒見誰因為罵了幾句這些軍中糙漢被治罪的,但現在有了。
耳中聽著那砰砰震響和普名聲的慘嚎,阿迷州百姓眼底的光越來越亮。
太他娘的帶感了,這才是他們想看到貪官被乾掉的方法。
夠直接,夠無恥,但也真的夠爽。
那些戶部、工部、刑部、都察院、錦衣衛和東廠之人一邊記錄一邊開口念頌。
所以阿迷州的百姓當即確認,這個普名聲必死無疑!
“錦衣衛和東廠接到準確情報,阿迷知州府內藏有安南奸細,請大軍配合包圍,我等即刻進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