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的全稱,就叫東緝事廠。
掌刑千戶的令牌分兩種,一種無龍紋一種有龍紋。
有龍紋者擁有尚方寶劍同等特權,可便宜行事!
這樣的令牌僅次於王旗令牌,五品以下者可先斬後奏。
誰也沒有想到,這鐵血樓裡竟然坐著一個東廠的掌刑千戶,而且還是握著龍紋令的掌刑千戶。
人的名樹的影,誰也彆吹牛逼,你可以背後罵東廠魏忠賢是坨粑粑,但真麵對東廠的時候不尿褲子已經算硬漢了。
所以當魏柔嫣將令牌釘在桌麵上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部起身行禮一絲不苟。
包括那個臉色又是冰冷又是淡然的猶太掌櫃。
“你們的好大的威風。”
魏柔嫣視線看向那個猶太人掌櫃。
“被收留的喪家之犬居然也敢作威作福,一個小小酒樓也敢定所謂的規矩,更敢公然打斷我大明百姓的雙腿,誰給你的底氣?”
魏柔嫣的聲音不大,可在開口的那一刻包括猶太掌櫃和這府衙的官員心中同時一鬆。
沒有定罪,語氣雖為質問但並無殺氣暴怒。
這說明這位大神可能隻是路過,跟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同桌吃飯估計也是逗悶子。
最主要的,還是那句誰給你的底氣?
是質問,同時也是給他們一個開口的機會說出自己的靠山。
這就是官場。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但凡和自己的靠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基本上都可以輕輕揭過。
“稟千戶大人,下官乃河南左布政使李養衝大人的門生。”
魏柔嫣聞言輕輕哦了一聲。
“原來是李大人的門生。”
說完拿起一張白紙扔在桌子上。
“這是本座花十萬兩剛買來的名貴字畫,可卻被你等衝擾濺染菜湯毀了。”
一句話讓這官差麵現喜色,這位東廠大人開價了。
“大人放心,既然這幅字畫被小人衝擾所毀,小人自當賠償大人損失。”
這次說話的是那位猶太掌櫃。
他不是官,但卻對官場上的事極為精通,更是對大明的官員了然於胸。
隻要肯收銀子,天大的事就都不算事。
而且用十萬兩銀子,交好一個手持龍紋令的東廠掌刑千戶十分劃算。
說完轉身離去,片刻後歸來,將一個小木箱雙手放在魏柔嫣的麵前。
“大人眼力過人所買字畫定擁有極大的漲幅空間,若小人以原價購買大人必定吃虧,遂小人以十五萬兩賠償,還望大人恕罪。”
說著,將那桌上的白紙拿起就要裝進袖口。
啪。
一節吃完的骨頭砸在他的手背上,而這猶太掌櫃微微一愣後,將那白紙塞入口中強行吞下。
你看,這真的是一個聰明人。
白紙吞下去了,這所謂的賠償也就被徹底坐實,就算有人查起來也可以用家中收藏的其他字畫頂替。
和受賄一點關係都沒有。
“嗯,念你等態度還算尊敬,本座吃點虧就吃點虧便宜賣給你們算了。”
魏柔嫣打開小木箱看了一眼那厚厚一摞銀票,滿意點頭的淡淡開口。
而這猶太掌櫃和那府衙官差也是同時重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