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都沒做,更沒有對我們有任何示警的舉動。”
“所以她,要複仇!”
輕輕擺了擺衣袖。
“但不是向崇禎複仇,而是向本座複仇。”
“因為是本座,讓人把她的兒子和孫子變成貪婪暴虐的,更是本座把他兒子和孫子的麵目被世人所得知的。”
“她沒想象中的那麼愚蠢,但也從來都算不上聰明人,所以她的舉動很好猜,唯一能做的不就是把知道的告訴崇禎嘛。”
蒼離的語氣很淡,這種淡然在某種程度上和崇禎很像。
“你是否想問,本座密謀拿下大明驛站有很多種辦法,為何非要將整個泰山之巔的人全部當成誘餌?”
天將軍聞言側耳,可蒼離卻沒有馬上回答他。
“你應該也想問,為何明知絕壑靈去截殺往來車馬無法成事,本座還要這樣做的原因吧?”
蒼離的嘴角出現一絲笑意。
“老師生前一直教導本座,任何人都可以是老師,哪怕是一個屠戶一個農夫,他們的身上都有可取之處,都可以拿來彌補自身的不足。”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對天將軍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知道本座,在崇禎的身上學到了什麼嗎?”
天將軍沒有給出答案,因為蒼離已經說出了答案。
“糧食。”
這樣的答案根本算不上答案,準確的說前後根本不搭,但蒼離馬上就告訴了天將軍為何是糧食。
“有些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絕壑靈負責的是財糧,但他太投入了,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商人,滿腦子都是利益得失已不配再為墨者。”
蒼離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但很明顯他今天的興致很不錯。
“身為墨者自然要做些什麼,哪怕死了也是一樣。”
“那就讓他鬨出點動靜,讓崇禎以為是本座在反擊好了,如此,雲慈音和明塵就能安安靜靜的進入京城,去做他們該做的事了。”
天將軍這時方才明白。
原來巨子的反擊根本不在西北,而是在京城。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把那麼多人塞到本座家裡,那本座也得讓他的家裡熱鬨一些不是嗎?”
蒼離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一點。
“他挺有意思的,比孔胤植有意思多了。”
可能感覺不太準確,蒼離搖搖頭。
“不,唯他一個能讓本座感覺有趣,也讓本座看到了自己不足的地方。”
他把視線轉向天將軍。
“你是不是想問,如果絕壑靈被捉暴露了這座墨宮的位置該當如何?”
“不,他不會的。”
說著微微一歎。
“他是墨者啊,哪怕是已經沒了存在的價值,那也是墨者。”
“除了本座,沒人有資格殺他,就連崇禎都不能。”
他的手邊有一份明刊,一份最新一期的明刊。
這份明刊上麵非但有海蘭珠的小說和家信,還有經過注解的墨子學說。
“但他也挺壞的。”
蒼離挑眉。
墨子學說包羅萬象,但這份印發在明刊上的卻是被注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變得毫無深意,還有諸多批判。
“知道為何要跟你說這麼多嗎?”
他拉動身邊的一根細繩,一份紙張從上而降停在天將軍麵前。
起自東南,臨耀遼東,將星滅於昨。
這話對應的是一個人,袁崇煥。
“你,也浪費了糧食。”
蒼離搖頭。
“他能斬一將星,本座又怎能落於其後?”
“但本座比崇禎仁慈,會在死之前解決你的所有困惑。”
“這一點,他不如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