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儘的第二年,崇禎在煤山自縊。
有些事看似沒有關聯,但當你提前知道結果的時候,這些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也就連起來了。
他比崇禎早死一年,是因為那些人知道大明已是囊中物,不需要他這個傀儡再活著。
甚至黎姓王族也沒了存在的必要。
可也就在他死的第二年,崇禎自縊的同年李自成那個天生反骨仔,提前準備一舉乾掉了那些準備坐享江山之人。
朱家的大明沒了,捧出來的大順也沒了,同時這些以天下為盤眾生為子的東西也沒了。
建奴得了大明江山,黎朝成了那些殘存之人的最後落腳地,一直苟延殘喘的延續了一百多年。
這也是崇禎為什麼在調動道門、西北三鎮重整後要對安南動兵最主要的原因。
我讓你狡兔三窟,那老子就一個一個的拔,一個一個的敲掉。
不會再給這些垃圾一丁點苟延殘喘的機會。
啪!
鄭梉一顆棋子落入棋盤,抬頭看向對麵名為國王實則躬身畏懼的黎維祺。
“王上,北上中原的時機到了。”
黎維祺聞言連忙拱手。
“一切仰仗恩師!”
鄭主,也為王師。
“大明雖衰敗無比,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鄭梉就坐在那裡受了黎維祺一禮,甚至連回禮的意思都沒有。
若非黎維祺身穿王袍又在王宮,定會被當成鄭梉的一個下人。
“如今黎朝非當年胡氏。”
胡氏,當年成祖下令張輔帶兵進攻安南打的就是胡氏。
成祖大手一揮區區不毛豈敢稱邦,不許有王設交趾布政使司。
當時安南的國都叫升龍(後世的河內)成祖直接抬筆給改了。
就你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怎麼可以有龍?
升龍被改成了東都,隨後又把另外一個名為清化之地改成西都。
就是一個行省。
聽到鄭梉之言,黎維祺再次躬身。
“恩師說的是,學生杞人憂天了。”
鄭梉對黎維祺的態度很滿意,微微點頭後緩緩開口。
“那王上便下詔吧。”
說完起身。
“最近聽聞王上身體欠安,既然病了,那就好好歇著不必早朝了。”
他來,隻是讓這個工具人以王上的名義下詔起兵而已。
做完了這些,他這個傀儡連早朝議事的資格都沒有。
從這一點上看,崇禎是幸運的。
如果沒有魏忠賢,他很有可能和黎維祺一樣,成為一頭被圈禁喂養的豬。
黎維祺雙手行禮恭送鄭梉,直到鄭梉的身影消失不見後方才起身。
但起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湧起濃濃的殺意。
“若我按照你說的去做,明皇能給我什麼?”
王宮裡遍布鄭梉的眼線,唯有鄭梉剛剛離去的這個時間段是監視的真空期。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黎維祺身後響起。
“替你殺了鄭梉,滅了鄭氏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