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聞鼓衝鋒,鳴金止步,戰鬥力提升了數倍不止。
“明朝來攻,當如何應對?”
聽聞鄭梉發問,鄭杜躬身。
“回家主,安北營早已秘置火炮五十門,炮彈四千八百發,且水下設有暗網機關,隻要明朝來攻定讓其全部葬身河底....”
鄭杜是有領軍之能的,而且他推演過無數次阻擋明軍的戰法。
安南占據天時地利。
明軍強渡無論是架設浮橋還是調集船隻,都會成為火炮的活靶子。
以如今黎朝的實力,明軍再想複製當年張輔強渡之法,隻有死路一條。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卻見家主皺眉搖頭。
“錯了。”
鄭梉說著再次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我剛剛說過,打仗,非但要看地圖會領兵,更要懂得天下局勢。”
言罷看向鄭杜。
“如今天下局勢為何?”
這個問題太複雜也太過深奧,鄭杜躬身不語。
鄭梉微微點頭,鄭杜的姿態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
這人蠢可以,但就怕又蠢又不夠虛心。
這一點鄭杜做的很好。
“看似詭譎,實則清明。”
這是鄭梉給出的答案,對天下大勢的精簡概括。
“詭譎,是因為現在的大明和崇禎看起來氣數未儘,是黃台吉蠢蠢欲動,更是林丹汗的野心勃勃。”
“但其實啊,這都是假象。”
他將茶盞輕輕放下。
“因為這一切的詭譎都和大明有關,隻要大明露出敗相,這天下局勢便會瞬間被改變。”
“黃台吉和蒙古便會不顧一切的前來撕咬,大明也會拿出最後的一點底蘊去博取那根本不存在的未來。”
“屆時兩敗俱傷強弩之末,便是巨子出世天下重置之時。”
鄭梉轉頭,看向躬身站立的鄭杜。
“而這引動天下局勢的繩索,就在我們手裡。”
鄭杜抬頭。
“家主,您是說要在安南讓明朝大敗,從而引動黃台吉等人...”
鄭梉擺手。
“又錯!”
“非敗,而是讓其全軍覆沒,將整個西南從大明版圖剝離。”
言罷起身來到地圖前。
伸手在那條橫亙在大明和安南之間的河流一指。
“此,非明進軍天塹,而是斷其後路的天塹。”
“傳令武德恭佯敗,更不得使用火炮轟擊渡河明軍,讓其順利過河。”
鄭杜聽到這裡雙眼陡然一亮。
“家主,您的意思是放其兵馬物資渡河進入安南,隨後以雨林設伏磨殺,明軍得到消息後便會派遣援軍前來,但殊不知每一步都在家主的算計之內,來多少都會掉入我們設計好的陷阱。”
“到時雲南兵卒一空,我們便可輕而易舉的拿下雲南,隨後再取整個西南便如探囊取物!”
鄭梉微微點頭,看向地圖上大明的方向。
“隱忍如此之久,是時候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