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太原城也已布置完畢,百姓全部簽訂合同開始平整路基。”
副將說完看著站在高平城牆上遠眺的閻應元,再次開口。
“將軍,如今諒山、高平、太原已儘在掌握,前方便是交趾平原(紅河三角洲),可直接突襲黎朝國都升龍城,為何...”
閻應元聞言笑了笑。
“說的沒錯,但大批輜重如何翻越諒山?”
翻越諒山就是大片平原,更可直達升龍城,但諒山本就本稱為天塹,大批輜重根本無法通過這裡運進來。
這也是鄭梉的底氣。
蕭雲舉所在的方位雖然向前進軍,也要穿過大片雨林地帶,可卻是唯一能運輸輜重的路徑。
“雖然無法運來大批輜重,可若我們現在出擊也定能牽扯黎朝精力,蕭將軍那邊的壓力...”
閻應元轉頭看向副將:“知道陛下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安南嗎?”
副將聞言當即開口。
“乾乾淨淨的安南。”
他給出了答案,因為這個答案本就不難。
閻應元聞言再問。
“何為乾乾淨淨?”
副將拱手:“鎮壓,所有背向大明者全部鎮壓!”
大明的軍人向來如此,而且這樣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但閻應元卻搖頭。
“陛下的旨意是平叛。”
看著一愣的副將,閻應元笑了笑。
“鄭梉是叛賊,那廣南的阮氏也是叛賊,可若鄭梉被滅阮氏歸降當如何?”
副將聞言當即搖頭。
“安南之輩首鼠兩端,其歸順投降的戲碼自古便有,降而複叛者不計其數,當斬!”
閻應元認同點頭,可隨後搖搖頭。
“可殺降不智,再者,就算再無能之輩亦有死忠跟隨,受降誘殺會導致其死忠反抗,不受降便要起兵去打。”
“可這一打就要死上無數人,原本心向大明的底層在有親人死去後,也會成為血仇,更不智。”
“而且殺光了,這偌大的安南土地誰來耕種?”
這話讓副將狠狠皺眉,可還未等他說話的時候閻應元再次開口。
“可若是鄭梉大敗南逃呢?”
副將皺起的眉頭陡然鬆開。
“若他大敗南逃,就隻能去進攻廣南國,這些年他和廣南打的有來有回,無非就是為了平衡黎朝內部武將間隙,如今大敗南逃定會用出全力...”
“原來陛下的驅虎吞狼法,並非隻是讓一個莫敬寬渡河去攻打黎朝,而是把黎朝向南驅趕攻打廣南。”
“如此才是平叛,而且一舉將安南之內的心思叵測之輩殺絕,而安南百姓也會因此心向大明,陛下此法當真妙絕...”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閻應元再次搖頭。
“攻打安南之法並非出自陛下,而是陛下問策而來。”
副將再次一愣。
問策一詞,可不是用來形容朝堂的,兵部亦或給出戰法那叫獻策。
問策,意指陛下向不在朝堂之人詢問戰法。
看著一臉迷茫的副將,閻應元對著四川的方向抱拳施禮。
“陛下問策之人,乃老夫人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