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梉從未把黎維祺放在心上,這個所謂的黎朝之主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自己的雙眼。
想要效仿明刊做點無聊事,那就由他去了。
權當滿足他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吧。
鄭梉從未將安南當做故土,在他眼裡區區蠻夷小國之主更不配讓自己稱臣。
如今大勢已至將要回歸中土,這個豢養的所謂黎朝國主也沒了繼續存在的價值。
就在他剛要把心神再次放回兵書上的時候,一封來自大明的情報到了。
明廷內亂。
明帝朱由檢欲要捧四川秦良玉為兵部尚書,用以製衡孫承宗。
然孫承宗及其所部奮起反擊,明廷已成分裂態勢。
這封奏報極其簡短,卻讓鄭梉的嘴角猛然一勾。
因為大明如今的將領,基本上全部出自遼東和孫承宗有莫大關係。
湖北祖大壽、江西祖寬、湖南左良玉、湖北黃得功、京營周遇吉、大同曹文詔、山西何可綱以及遼東滿桂。
這些人全部掌握軍權要職又都為孫承宗舊部。
反觀效忠崇禎的武將,最典型的就是秦良玉、以及被崇禎啟用的孫傳庭也在四川。
此外還有個洪承疇、以及漕運總兵陳永福、河南虎大威、陝西猛如虎。
這些人是崇禎的心腹嫡係,實力上已經絲毫不弱於孫承宗部。
如今崇禎要把兵部從孫承宗的手裡搶過來,孫承宗定然不肯。
“哈哈哈...勢均力敵之下,才會血流成河朝堂震蕩,當真乃上天助我!”
如今崇禎親手提拔起來之人,真的已經和孫承宗舊部形成對立之勢。
且實力絲毫不落下風,這樣的事對鄭梉來說堪稱天籟。
朱明亡,天注定。
所以在看到武德恭讓人送來的戰場奏報後,他再次拿起兵書給出四字戰法。
“伺機而殲!”
蕭雲舉雖然是廣西人,但此人也是從遼東大營出來的孫承宗舊部。
所以他慢吞吞磨洋工的動作有了解釋。
站台孫承宗,向皇帝施壓。
完全杜撰全是假的謊言騙不了人,尤其騙不了聰明人。
所以能騙人的謊言,向來半真半假。
而最能迷惑人的東西,就是似是而非。
當鄭梉的四個字傳回大營的時候,武德恭隻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要即刻動手的意思。
他的優勢在於天時地利,主動出擊非上策。
但這四個在看在安北營裡那些出身貴族將領的眼裡,卻完全變了味道。
伺機而動,亦可為主動出擊,也可為誘敵深入。
並不是什麼都不做。
他們本就看不上武德恭,如今肥肉已經到了嘴邊沒有不咬上一口的道理。
安南雨林之內,一棵枝葉繁茂的樹頂兩個偽裝好的盜墓賊正用鐵簽在木板上刻畫記錄。
“安南人喜歡藏身樹乾中段和樹下以植被偽裝。”
“有火槍、也有強弩,身前十丈地下皆設陷阱,以鳥鳴鵑啼聯絡。”
“間隔一刻鐘,三聲為詢,兩聲為回,你即刻回去稟報將軍。”
一人點頭,在要下樹之時對同伴問道。
“你說咱們回去會被陛下召見進禦書房嗎?”
另一人聞言也是咧嘴一笑。
“能,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