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得清。
但鄭梉的話在蕭雲舉和陳奇瑜看來,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你的主子不如姆家陛下。
鄭梉的天下大勢建立在蒼離的布局上,情報來源也建立在滲透大明的驛站上。
但崇禎,卻老早就把錦衣衛滲透進了安南之地。
黎朝國王黎維祺就是個傀儡,但黎朝之內的格局沒人比這個傀儡更清楚。
所以打仗,不止要會看地圖會帶兵,更要能在開戰前知曉對方的全部軟肋和詳儘的人員信息。
一個不起眼之人也能決定戰場勝負,這,或許也是天下大勢的一部分。
孫榮,今年二十八歲。
他擁有著最好的基因也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家世。
鄭氏能竊取黎朝將國王當豬養,和孫家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而他,又是這一代孫家裡最受姑母喜愛的侄兒。
他不喜歡武德恭,更認為武德恭的能力不適合一軍主帥,頂天也就是個善守之將罷了。
“伺機而殲。”
孫榮大馬金刀的坐在營帳之內,重重將酒杯頓在桌子上開口說出鄭梉給的這四字。
“伺機,便是尋覓戰機,殲,便是要將其一舉擊潰。”
這話說完,孫榮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是主戰派,但武德恭卻將他放在最後方遠離戰場,這是明顯的打壓之舉。
怕自己搶了功勞。
“將軍,都督的意思是即便開戰,我部也不得參戰,而是繞路奪取安北大營駐地,聯合水軍斷絕蕭雲舉後路切斷和對岸的聯係。”
說話的人是孫榮最信任的軍師。
“可如此,我部就會真正遠離戰場,全殲敵軍之功也徹底和我部無緣。”
“若是戰後論功,將軍定是最後一位。”
說著對孫榮施禮。
“將軍,這武德恭擺明了是怕您功勞過甚,搶了他的都督之位啊。”
老話說的好,哪個廟都有冤死鬼。
武德恭為了讓這位二世祖不要出現危險,更要把這次的功勞分一部分給他也是煞費苦心。
硬仗彆人打,然後你撈一個阻敵後路收複失地的功勞,已經是這位老將能想到最合理也最合適的辦法了。
可哪知這位二世祖根本看不明白,反而當成了是武德恭對他的打壓。
能跟隨二世祖的,一定都是極儘諂媚之能的膿包。
膿包加二世祖的組合,也必然是奇葩的。
“將軍,屬下以為他有張良計,吾有過牆梯。”
“雖然他欲要打壓將軍遠離戰場,但也不是不可破,非但可破更可讓將軍拔得頭籌拿下頭功。”
這話讓孫榮雙眼一亮。
“言來!”
那獻策的軍師微微一笑,隨後對著升龍城的方向抱拳。
“鄭主言,伺機而殲。”
“既然是伺機而殲,那便可自由行事,武德恭下令將軍戰起之後方可行軍占據安北大營,但吾等何不提早出發繞至那蕭雲舉之後,在開戰之前一舉將其擊潰,這頭功豈不是成了將軍囊中之物?”
說完看向孫榮。
“那蕭雲舉無能草包磨蹭不前,他的中軍大帳一定在最後方,將軍突然殺出定能將其生擒,以其性命相脅,明軍必跪地稱降!”
嘭的一聲。
孫榮雙拳重重砸在桌案上。
“好,就按軍師所言,傳令,大軍明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