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層,沈荀先是給父母買了,也給妹妹沈曦看好了一套做嫁妝,如今又要給林書桐買一套。
唯獨沒有她這個相伴四年的妻子。
薑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回到家裡,客廳倒還算整齊。
隻是一個三室,她和沈荀的衣帽間在主臥,剛推開門,她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石楠花。
小區沒有種石楠花。
薑萊推開窗戶,回頭的瞬間,注意到床底下露出的一截黑絲。
彎腰撿起。
是條布料少得可憐的黑色蕾絲丁字褲。
她沒有這樣的東西。
整個家裡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薑萊意識到什麼,猛地掀開被子,床單褶皺,顯然經曆過一場大戰,還有大戰之後留下的液體。
沈荀和林書桐上床了。
還是在她的床上。
“嘔……”薑萊胃裡一陣翻騰,衝向洗手間,由於早上沒有吃東西,隻嘔出一陣又一陣的酸水。
惡心。
太惡心了。
她吐到胃裡一陣痙攣,紅了眼尾。
簡單漱過口後,她匆匆離開這個家,去了柯氏,早早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剛喝下半杯水,一想到家裡的那張床曾經發生過什麼,又想吐。
薑萊捂著嘴出去,再次趴在洗手池上吐個不停,剛剛喝下去的水都吐出來了。
嘔吐的聲音不斷傳出。
向來早一個小時到辦公室的柯重嶼聽見,微微側頭望去。
薑萊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單薄的背影彎下去,像一根被折彎的竹。
他轉身走過去。
薑萊正抬頭,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兩眼通紅。
柯重嶼皺著眉在看她。
她迅速轉身,抽紙擦了下嘴:“柯總。”
“柯重櫻說你回去換衣服。”柯重嶼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沒有換,但他沒有直說。
薑萊解釋:“沒來得及換。”
“是沒來得及換,還是沒來得及避開,看見了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柯重嶼昨晚親眼看著有個女人來接走了沈荀,薑萊隻是遠遠看著,也像個無能的妻子。
薑萊沉默不語。
“看來我猜對了。”柯重嶼輕聲冷笑,“自己的家事自己處理好,不要帶到公司來。”
薑萊依然沉默。
“啞巴。”柯重嶼罵了句。
上班時間到以後,薑萊的麵前多了一份早餐,她回頭。
“周特助?”
“多買了一份,見你好像沒吃,給你吃的。”周特助永遠保持著淡定的微笑,心裡卻在不停嘀咕。
柯總也會體恤下屬了。
就是不知道體恤的到底是下屬?還是自己的私心。
“還有胃藥,昨晚跟柯總去酒局,想必喝酒了,如果胃不舒服,記得吃一粒。”
薑萊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鮮蝦餛飩,以及一瓶胃藥,真誠地說:“謝謝周特助。”
“不用謝。”
要謝就著柯總,他隻是個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