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無論如何,洪門總舵主李蟬的名聲,在這金朝末年,已是響當當的存在。
金人恨之欲死,漢人視若英雄。
神龍見首不見尾,李蟬始終沒有繼續露麵,五色煙的神通似乎已成為絕唱。
香堂後院,洪門禁地,隱隱傳來咒語聲。
“天地精氣,湧發吾身,聚之一滴,散滿乾坤……”
……
煙台港口,德租界。
“嗚嗚嗚!!”
鐵船噴著黑煙靠岸,來自美洲大陸的人員與貨物靠岸,碼頭麵黃肌瘦的工人與船上下來的紳士名流鮮明對比。
明明是同一時空,仿佛像是不同世界。
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戴著黑色羊毛禮帽,身穿得體燕尾服,緩緩從人群走出來。
他來到角落,柱子邊站著兩個人,隨後摘下禮帽,露出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麵容。
“宋兄、黃兄,我洪帝相回來了。”
笑聲爽朗,帶著大家風範;仿佛這裡是他演講的會場,而不是滿大街通緝他的國度。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華夏聯盟少不了閣下主持。”
洪帝相不僅是反金主將,更是一位武藝高強的丹勁大師,同時還是遊曆諸國,學習了無數富國強兵大道的思想家。
洪帝相便是眾人的主心骨,新思想的代言人。
三人戴上厚厚的禮帽,上了三輛黃包車,黃包車拉著三人走街串巷,時而繞路,時而停下。
最終上了一輛汽車,汽車載著三人前往外灘租界。
夜幕低垂,星辰陣列,星辰灑落平靜的黃埔江水。
淅瀝瀝的小雨,浸透古老的巷弄,牆皮爬滿青苔,空氣縈繞淡淡潮濕泥土味道。
汽車停下,一雙皮靴落地。
洪門子弟在兩旁接引。
“熟悉的地方。”洪帝相摘下禮帽,感慨萬分。
“我們也是剛從南洋歸來,故國亦是數年未歸。”身旁的宋兄與黃兄亦是懷念非常。
他們是海外反金的旗幟,在金人的通緝之下,他們有家也不能回。
如今時局混亂,金人牢固統治出現破綻,他們想趁此機會舉義反抗。
三人到宅邸大廳落座。
洪帝相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這次歸國,第一是拜訪洪門總舵主閣下,你們誰知道總舵主的信息?”
宋兄與黃兄對視一眼,皆是搖搖頭,他們也是從報紙上得知隻言片語。
三人看向洪門的接待。
“三位前輩可問對人了,我當時就在會場,那場麵……關帝老爺顯了靈,總舵主禦使五色神煙,金人刺客與紅槍會的叛徒紛紛斃命……”
“洪門三百年沒有總舵主,但我們這個總舵主,大家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洪帝相三人麵麵相覷。
“你確定是親眼所見?”洪帝相追問道。
“千真萬確,若有半句虛假,天打五雷轟!”洪門弟子賭咒發誓,信誓旦旦。
三人沉默下來。
洪帝相原本以為報紙上刊登的神通事跡,不過是記者們的捕風捉影,畢竟這幫人為了銷量,什麼謠言都能傳出來。
今日洪門弟子的表現,卻讓他們明白這不是記者的言論。
三人沒有高興,而是充滿了擔憂,隨後他們支開洪門子弟。
“帝相,這……像是太平的路數……”宋兄頓了頓,繼續說道,“要不彆去拜訪了,恐怕與我們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