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口城街道上。
空空道人強忍著劇痛，從地麵上艱難站起。
他臉上帶著一絲憎恨，無比怨毒的望著半空中的許浩。
但很快，空空道人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小月身上——這女人體表的‘詭藤’，竟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讓空空道人大感意外。
他死死盯著小月，驚道：“你中的‘詭藤詛咒’，已經被解掉了？”
因此事涉及到許浩秘密,小月隻是低下頭，並未給出回應。
許浩則抬起右手，在空空道人麵前召喚出一小截藤蔓，笑道：“這不是明擺著麼。”
見許浩不僅免疫‘詭藤詛咒’，甚至還能操控這些‘詭藤’，空空道人更覺不可思議了。
他衝許浩問道：“你到底什麼人？”
許浩並未多言,隻是懸浮在半空中,淡淡道：“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感覺到什麼？”空空道人聞言一愣。
許浩將神識收回，並儘量隱藏自身氣息：“就我們剛才交手那會兒，‘它’就已經發現你了。”
“這....”
經許浩這麼一提醒，空空道人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空空道人向四周張望了一眼，似是想要逃走，但又因‘詭藤’帶來的劇烈疼痛，而在原地動彈不得。
掙紮了幾下後，空空道人表情變得越來越絕望。
與此同時。
站口城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壓抑起來。
許浩向身後的小月提醒道：“注意點，斂氣凝神，不要發出太大動靜。”
“嗯。”
小月身為化神期修士，自然也感覺到了四周的壓抑....她將體內神識收回，懸在空中不敢有絲毫異動。
隨著時間推移,這股壓抑氣氛也變得愈來愈強烈。
空空道人是真的怕了：“許浩！許道友,救我一命，趕緊想辦法救我！”
許浩懸浮在空中,身後黑袍隨風鼓動：“這麼看，不可名狀確實是有一定智慧的。”
“什麼智慧？”空空道人並不明白許浩意思。
他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見四周莫名湧出無數黑霧。
黑霧不斷湧動著,並迅速將空空道人包裹在內....不過片刻功夫,霧中的空空道人就已沒了聲息。
他似乎死在了那陣黑霧之中。
不可名狀之威，令小月心生膽寒：“許浩，我們會不會也....”
“放心。”
許浩懸在空中。
他一邊觀察著黑霧，一邊分析道：“我們在不可名狀眼裡，就像是螻蟻，它不會關注我們的。”
許浩的分析的確沒錯。
站口城街道上。
待空空道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後，那陣莫名湧現出的黑霧，便也隨之消散。
黑霧並未襲擊許浩、小月二人。
不過彈指一揮間，‘詭觸’就已憑借莫大威能，輕鬆抹殺了返虛期修士空空道人。
一代梟雄、返虛期大能，統領一方星係的空空道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抹殺了。
這讓小月一時無法接受：“不可名狀生物到底什麼境界啊？怎麼能秒殺返虛期修士呢？”
“而且，它們都這麼強了，為什麼還把人類當成食物？”小月怎麼都想不明白：“元嬰、化神期修士，就已經能不吃不喝了....像不可名狀生物，應該是不需要進食的吧？”
這....
許浩聞言一怔，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小月無意間的吐槽，確實說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理論上說，強如不可名狀那般存在，的確是不需要進食的。
它們吸收負麵情緒，絕非是為了維持生命這麼簡單....
所以，它們這麼做是為了提升修為？
這似乎不太可能。
作為一名現代人，許浩所學高等代數中，有著這麼一個概念：
若A為無窮大，B為定值。
則A+B=A。
將這一數學概念運用到實際情況。
那麼不可名狀的實力便可視作無窮大，而負麵情緒所帶來的力量，則可視作一定值。
由根據A+B=A可知。
不可名狀所吸收的負麵情緒，並不會為它帶來任何提升——因為它本身的力量太過強大了。
那丁點兒微不足道的提升，已能小到忽略不計。
這就讓許浩搞不明白了：
不可名狀生物生物圈養人類，既不是為了提升實力，也不太像是為了維持生命。
那它們這麼做是為了....
許浩越想越覺得找不到頭緒。
他索性變不再糾結此問題，隻是向小月道：“我打算回山海界第一層，你要不要跟著我？”
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
既然在此方世界未尋得‘本源之力’，許浩便打算返回‘詭觸’的思想世界，繼續去吸收‘痛苦之力’。
吸收‘痛苦之力’可竊取到‘詭觸’的部分力量....哪怕隻是一小部分，也足以讓許浩受用無窮了。
這波絕對不虧。
小月並不知曉許浩的心思，便回道：“我又不能開‘虛界通道’，當然得跟著你了。”
“那走吧。”
許浩手中泛出紅、黑色霧氣，於身前拉扯出一‘虛界通道’，並縱身鑽入其中。
見許浩離去，小月亦是跟著進入了通道之中。
…
十年後。
山海界，‘詭觸’思想世界。
修真無歲月。
許浩回到‘詭觸’的思想世界後，便埋頭吸取此界的‘痛苦之力’。
這一晃就過去了十多年。
在這十多年時間裡，許浩借由吸取‘痛苦之力’，竊取到了部分‘詭觸’的力量。
在不可名狀眼中，人類就好比是螞蟻。
作為螻蟻的許浩，隻要不在山海界大肆殺戮，那無論他做什麼，‘詭觸’都是不會予以關注的。
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但許浩畢竟身處‘詭觸’的思想世界，又一直在偷偷竊取對方力量，且速度是詭藤教主的十倍、百倍不止....
即便是作為一隻螻蟻，許浩也有些過於跳脫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緣由，在空空道人死後的第十年，許浩終於引起了‘詭觸’關注。
浮島上。
正盤膝而坐，不斷汲取‘痛苦之力’的許浩，猛地睜開雙眼。
就在他睜開雙眼的一瞬間，一股從虛空中莫名湧出的黑霧，便迅速朝許浩靠攏過來。
覺察出不對勁後，許浩大驚失色。
當初有著返虛期修為的空空道人，正是死在這種黑霧之下的。
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