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坳是個窮山溝。
路很難走。
平時隻有拖拉機能勉強進出。
坦克和裝甲車根本開不進去。
但是。
這對顧雲瀾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顧總,前麵的路太窄了,重型裝備過不去。”
一個工程兵團長跑過來彙報道。
顧雲瀾站在一處高地上。
手裡拿著望遠鏡。
看著遠處那個隱沒在山溝裡的村子。
眼神冰冷。
“過不去?”
“那就把山給我炸了。”
“把溝給我填了。”
“路不夠寬,就給我拓寬。”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
“兩個小時內。”
“我要看到一條能讓主戰坦克並排通行的路。”
“直通那個村口。”
顧雲瀾的聲音很平靜。
但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
“可是……這預算……”
團長有些猶豫。
這一炸一填,那可是天文數字啊。
“錢?”
顧雲瀾冷笑一聲。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卡。
直接扔給了團長。
“這張卡裡有十個億。”
“夠不夠?”
團長手一哆嗦。
差點把卡掉地上。
十個億?
修條路?
彆說修路了,用金磚鋪過去都夠了!
“夠!太夠了!”
團團長敬了個禮。
轉身就跑。
“全團聽令!”
“上炸藥!”
“推土機!挖掘機!全部給我上!”
“首長說了,不差錢!”
轟隆隆——
巨大的爆炸聲在山穀裡回蕩。
一座座擋路的小山頭被夷為平地。
無數輛大型工程機械,像發了瘋的野牛一樣。
在山間橫衝直撞。
逢山開路。
遇水搭橋。
那效率。
簡直就是神跡。
原本崎嶇難行的山路。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
這就是鈔能力的威力。
這就是為了給團團出一口氣,所付出的代價。
而在運輸機上。
團團並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麼。
她隻是覺得耳朵有點響。
她縮在雷震的懷裡。
手裡緊緊攥著那個空了的奶瓶。
那是她的“武器”。
也是她的安全感。
“大爹。”
團團突然抬起頭。
看著雷震。
“那個壞人……刀疤叔叔……也在嗎?”
雷震點了點頭。
指了指後麵那輛用黑布蒙著的卡車。
“在。”
“他得給咱們帶路。”
“還得給咱們指認凶手。”
團團的小身子抖了一下。
但很快。
她就挺直了腰板。
學著雷震平時的樣子。
板著小臉。
奶凶奶凶地說道:
“我不怕他了。”
“我有槍。”
說著。
她拍了拍腰間那個裝蜂蜜水的小水壺。
把它當成了手雷。
霍天在旁邊看著。
忍不住笑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真正的匕首。
那是特戰隊專用的。
刀刃上閃著寒光。
但他沒有把刀刃露出來。
而是把刀鞘遞給了團團。
“拿著這個。”
“要是那個壞人敢瞪你。”
“你就用這個敲他的頭。”
“敲壞了算三爹的。”
團團接過匕首。
沉甸甸的。
很有分量。
她兩隻小手緊緊握住刀柄。
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嗯!”
“敲頭!”
“像敲核桃一樣!”
看著這一幕。
其他幾個乾爹都笑了。
隻是那笑容裡。
藏著無儘的殺意。
飛機開始下降。
雲層被撕裂。
下方的山川大地,逐漸清晰起來。
那個曾經困住團團四年的牢籠。
那個充滿了罪惡和冷漠的村莊。
李家坳。
就在腳下。
雷震看著窗外。
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像是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雄獅。
“到了。”
雷震輕聲說道。
“大哥。”
“我們來了。”
“團團。”
“我們回家了。”
團團趴在窗戶上。
看著下麵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看著那個曾經讓她絕望的牛棚。
心裡默默念道:
“爸爸。”
“團團回來了。”
“帶著七個很厲害很厲害的爹。”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