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深了。
京城軍區特戰旅的地下審訊室,燈火通明。
這裡的空氣,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冰冷。
毒蛇被綁在一張特製的金屬椅子上,手腳都被精鋼打造的鐐銬鎖死。
他身上的傷,已經被軍醫簡單處理過了。
斷掉的肋骨被固定住,流血的傷口也縫合了。
目的隻有一個。
讓他保持清醒。
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審訊室裡,隻有三個人。
霍天,顧雲瀾,還有雷震。
雷震像一頭焦躁的獅子,在角落裡來回踱步,眼神裡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一拳把這個雜碎的腦袋打爆。
霍天坐在毒蛇的對麵,手裡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那把沾過血的軍刺。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他沒有看毒蛇,但毒蛇能感覺到,那兩道比刀鋒還銳利的目光,一直鎖定著自己。
讓他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主審的,是顧雲瀾。
他搬了張椅子,優雅地坐在毒蛇麵前,雙腿交疊。
臉上掛著那種和煦如春風的笑容。
但那笑容,在毒蛇看來,比魔鬼的獰笑還要恐怖。
“聊聊吧。”
顧雲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慘白的燈光。
“你叫什麼,不重要。”
“你的代號,是毒蛇。”
“隸屬於一個叫‘暗網’的殺手組織,排名第三,對嗎?”
毒蛇的心猛地一沉。
對方竟然把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他咬著牙,把頭扭到一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雲瀾笑了笑,沒有生氣。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致的銀色小盒子,打開。
裡麵是一排細長的、裝滿了透明液體的注射器。
“知道這是什麼嗎?”
顧雲瀾拿起一支注射器,在燈光下晃了晃。
“我叫它‘誠實藥水’。”
“當然,它的學名很複雜,是一種軍方最新研發的神經毒素。”
“注射之後,它會慢慢地侵蝕你的神經末梢,讓你產生一種……像是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啃噬骨頭的幻覺。”
“那種癢,那種痛,會讓你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都撕下來。”
“而且,最美妙的是,它不會讓你昏迷。”
“你會一直清醒著。”
“清醒地感受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
“直到你的精神徹底崩潰,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吐出來。”
顧雲瀾一邊說,一邊把針頭對準了毒蛇的胳膊。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這個藥,有個小小的副作用。”
“就是事後,你的大腦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變成一個隻會流口水的白癡。”
“不過沒關係。”
“反正你也沒什麼用了。”
毒蛇看著那閃著寒光的針尖,聽著顧雲瀾那雲淡風輕的描述。
他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了。
他是殺手,他不怕死。
但他怕生不如死。
更怕變成一個毫無尊嚴的白癡。
“你……你們不能這樣!”
“這是違反公約的!”
毒蛇嘶吼著,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公約?”
顧雲瀾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當你把槍口對準一個四歲孩子的時候。”
“你跟我們談公約?”
“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嗎?”
顧雲瀾不再廢話。
他捏住毒蛇的胳膊,針尖緩緩刺了下去。
冰冷的液體,開始注入毒蛇的身體。
“不!!”
“我說!我說!!”
毒蛇徹底崩潰了,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求求你!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