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油頭經理走到雷霆身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Un"ti,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手氣不好啊?”
他的聲音很客氣,但眼神裡卻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
雷霆像是被驚醒的木偶,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和絕望。
“我……我還想再玩一把!”
“就一把!我一定能翻本的!”
他抓住經理的袖子,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苦苦哀求著。
“可是,你已經沒有籌碼了。”
經理嫌惡地甩開他的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桌麵。
雷霆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朵朵身上。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掙紮,但最終,被一種瘋狂的賭念所取代。
“我……我還有她!”
他一把將朵朵拉到身前。
“我把她……押給你!”
“她很乖,很聽話,什麼活都能乾!”
“就借我一萬塊!不!五千!五千塊就行!”
周圍的賭徒們,聽到這話,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
在這種地方,賣兒賣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朵朵配合地發出一聲害怕的嗚咽,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但其實,她的小手,已經悄悄伸進了那個破草筐的夾層裡。
裡麵,有一個小小的竹筒。
竹筒裡裝的,是她最新研製成功的“超級無敵拉稀粉”。
隻要爸爸一個眼神,她就能讓眼前這個油頭叔叔,體會一下什麼叫“飛流直下三千尺”。
經理看著朵朵,眼睛裡閃過一絲貪婪的光。
這丫頭雖然又瘦又臟,但那雙大眼睛,水靈靈的,是個美人胚子。
調教好了,絕對是個搖錢樹。
“五千?”
經理冷笑一聲。
“她這樣的貨色,最多值一千。”
“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目光投向了賭場二樓的一個VIP包廂。
那裡,隔著一層暗色的玻璃,隱約能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
正是白夫人。
經理似乎接到了什麼指示,他清了清嗓子,對雷霆說道:
“我們老板今天心情好,看你可憐,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看到那張桌子了嗎?”
他指了指賭場中央,一張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鋪著紅色天鵝絨的賭桌。
“那是我們這兒的‘生死台’。”
“隻要你有膽子,就可以跟我們的金牌荷官賭一把。”
“賭注,就是你的命。”
“你贏了,這裡所有的籌碼,你都可以帶走。”
“你輸了,你和你女兒,就都得留在這裡,給我們老板當牛做馬。”
“怎麼樣,敢不敢玩?”
經理的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看好戲的笑容。
他知道,沒有人能從“生死台”上贏走一分錢。
那裡的荷官,是整個金三角最厲害的千王。
雷霆的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和猶豫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朵朵,又看了看那張散發著死亡氣息的賭桌。
最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一拍桌子,嘶吼道:
“賭!”
“老子今天就跟你賭了!”
“不就是一條爛命嗎?拿去!”
他這副亡命徒的架勢,瞬間點燃了整個賭場的G點。
人群發出一陣興奮的叫好聲。
他們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把命都壓上的戲碼。
經理滿意地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雷霆拉著朵朵,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了那張“生死台”前。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白手套、麵無表情的中年男人,站在桌後。
他就是賭場的金牌荷官,人稱“鬼手”。
據說他的手速快到能讓攝像頭都捕捉不到。
“賭什麼?”
雷霆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
“就賭最簡單的,骰寶。”
鬼手拿出一個純金打造的骰盅,裡麵放著三顆象牙做的骰子。
“押大小。”
雷霆深吸一口氣,把朵朵拉到身邊,低聲說:
“朵朵,靠你了。”
然後,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懂的暗號,輕輕捏了捏朵朵的手心。
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