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見識。”
白夫人冷笑著。
“那就嘗嘗,我這些寶貝的厲害吧!”
她再次吹響口哨。
那上百隻鐵線蜈蚣,像是得到了命令的士兵,組成一個黑色的攻擊陣型,朝著雷霆和朵朵發起了衝鋒。
“小心!”
雷霆大吼一聲,一把抄起麵前那張沉重的紅木茶幾,狠狠地砸了過去。
“砰!”
茶幾砸在蜈蚣群裡,卻像是砸在了一堆鐵塊上。
幾隻蜈蚣被砸得翻了個身,但很快又爬了起來,毫發無損。
反而那張昂貴的紅木茶幾,被它們鋒利的步足劃得四分五裂。
“噠噠噠!”
雷霆拔出藏在靴子裡的手槍,對著衝在最前麵的幾隻蜈蚣瘋狂點射。
子彈打在蜈蚣的甲殼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除了讓它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根本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雷霆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些東西,物理攻擊免疫?
這還怎麼打!
朵朵也知道情況不妙。
她迅速從布包裡拿出那支紫竹笛,放在嘴邊,吹奏起龍婆婆教她的《安魂曲》。
悠揚而平緩的笛聲,在肅殺的包廂裡響起,試圖安撫這些狂暴的蠱蟲。
然而,白夫人卻發出一聲嗤笑。
“班門弄斧!”
她也從懷裡,拿出了一支笛子。
那笛子,竟然是用一截森白的人骨製成的,上麵還刻著血紅色的符文。
她將骨笛放在嘴邊,吹出了一段截然相反的、充滿了尖銳、暴戾和殺伐之氣的曲調。
兩股截然不同的笛聲,在空中交鋒。
朵朵的笛聲,像是溫柔的月光,想要平息一切紛爭。
而白夫人的笛聲,卻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撕裂了月光,強行將那些鐵線蜈蚣從安撫中喚醒,催動它們變得更加狂暴,更加嗜血。
“嘶!”
鐵線蜈蚣們徹底瘋了。
它們的速度陡然加快,像一股黑色的潮水,越過了桌椅的障礙,直接撲向了雷霆和朵朵。
雷霆護著朵朵,連連後退,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一隻蜈蚣閃電般地爬上了他的褲腿,他隻感覺小腿一陣酥麻,瞬間失去了知覺。
他一咬牙,用匕首狠狠地將那隻蜈蚣從腿上撬了下來,但更多的蜈蚣已經湧了上來。
他身上,很快就多出了好幾道被劃傷的口子。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朵朵看著爸爸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瞬間被憤怒的火焰填滿了。
她的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一直以來,她雖然也教訓壞人,但更多的是一種小孩子般的、惡作劇的心態。
她從沒有真正地動過殺心。
但是現在。
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和自己一樣來自苗疆的女人。
她弄傷了爸爸。
這是朵朵絕對無法容忍的底線。
“你!”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