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嚼了幾下,就把那些變成了粉末的玉髓,混著自己的口水,吐在了手心裡。
她沒有直接把粉末撒出去。
而是又做了一個動作。
她用小拇指,在自己的舌尖上輕輕一點。
一滴鮮紅的、帶著一絲金色的血液,從她舌尖滲出,滴落在了那捧白色的粉末上。
這是她的本命精血!
蘊含著她和金蠶蠱最精純的力量!
“滋啦——”
精血和玉髓粉末一接觸,立刻發生了奇妙的反應。
那捧粉末,瞬間從白色變成了妖異的冰藍色。
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冰晶的寒霧,從她手心升騰而起。
“去吧!”
“讓它們涼快涼快!”
朵朵小手一揚。
那捧冰藍色的粉末,像是一陣暴風雪,朝著那群黑色的蜈?蚣席卷而去。
白夫人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險!
“快!回來!”
她瘋狂地吹響骨笛,想要召回自己的寶貝蜈蚣。
但是,晚了。
那些鐵線蜈蚣,雖然凶猛,但畢竟隻是蟲子。
它們聞到了那股讓它們本能感到恐懼的陰寒之氣,也想跑。
可它們的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變得無比僵硬。
冰藍色的粉末,飄飄揚揚地落在了它們身上。
“哢嚓!哢嚓!哢嚓!”
一陣陣清脆的、冰塊凝結的聲音,密集地響起。
隻見那些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鐵線蜈蚣,在接觸到粉末的瞬間,身體表麵迅速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它們的動作,定格了。
一個個,變成了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黑色的冰雕。
整個包廂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
連牆壁上,都掛上了一層白霜。
雷霆和那十幾個槍手,都冷得直打哆嗦。
白夫人更是如墜冰窖。
她看著自己那些引以為傲的、刀槍不入的寶貝,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凍成了冰棍,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這小丫頭用的到底是什麼邪術?
雷霆在短暫的震驚後,立刻反應了過來。
機會!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不再閃躲,而是猛地衝向了離他最近的一隻被凍住的蜈蚣。
然後,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砰!”
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脆響。
那隻剛才還堅不可摧的鐵線蜈蚣,此刻卻像是脆弱的餅乾一樣,被他一腳踩得粉碎。
黑色的甲殼,混合著冰渣,碎了一地。
有用!
雷霆大喜過望。
他不再猶豫,像一頭衝進羊群的猛虎,對著那些動彈不得的冰雕,開始了瘋狂的“收割”。
“砰!砰!砰!砰!”
清脆的碎裂聲,不絕於耳。
那畫麵,就像是過年時小孩子在踩摔炮,解壓又痛快。
“不——!”
白夫人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這些鐵線蜈蚣,都是她的本命蠱,與她心神相連。
每一隻被踩碎,都像是有把錘子,狠狠地砸在她的心臟上。
“噗——!”
當最後一隻蜈蚣也被雷霆踩成碎片時。
白夫人再也支撐不住。
她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那血,是黑色的。
還帶著一股腥臭味。
這是蠱術被破、遭受嚴重反噬的跡象。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她看著雷霆和朵朵,眼神裡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
“我……我殺了你們!”
她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輸給了一個她從來沒放在眼裡的小丫頭。
這種羞辱,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