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師的事情處理得很快,甚至連案件都未曾移交禦史台。”
“或許妙儀想傳遞的是沈決明限製她的行動,不讓她於外界接觸。”
“鎮國公——”
趙葭看著喃喃自語的丈夫,皺了皺眉,表示聽不懂。
在她看來沈決明在對妙儀的事情上還是挺男人的。
罪臣之女旁人避之不及,他說娶就娶。
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
“我說夫君你會不會想多了,妙儀都說了她和沈大人是患難夫妻,情深義重。
你這樣揣測,本來就沒緩和的關係又要破裂了。”
他十三歲拜在老師門下,妙儀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性格之人,他很清楚。
剛才她話裡明顯有話。
當年處理老師案件之人乃是郭相郭鎮,朔方節度使,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紫金光祿大夫,上柱國齊國公。
三朝元老,有從龍之功,茶稅涉及軍需。
又逢北狄來犯,得知此事,郭相攜先帝禦賜寶劍,如陛下親臨,可先斬後奏,上可打昏君下斬佞臣。
等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朝中七位宰相,郭相是最有實權之人。
此事已蓋棺定論,沒有確鑿的證據,無人敢觸。
妙儀明顯提到一人,鎮國公阮熙,他襄州人士本籍籍無名,在於北狄作戰時屢立戰功,擢左衛大將軍,鎮國公。
他可是新貴的代表人物。
按理來說他應赴幽州抵禦北狄為何會來青州。
難道老師之事與鎮國公有關。
馬車內。
“妙儀。”沈決明在望向京妙儀時臉上的冷戾瞬間收起,眸光愈加溫柔,將她摟進懷裡。
冰涼的指腹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珠,“隻要妙儀能理解為夫就行,不必同他們多加解釋。
當初嶽丈大人傾儘所有,為他們鋪路,看重他們,他們卻在嶽丈大人遇到事情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後不必與他們多說也不必多來往。”
沈決明看著她的眼淚,心就像是被針紮一樣,痛得沒法呼吸。
妙儀是他此生所愛,怎麼能允許她傷心落淚。
“妙儀,你記住了,他們都不可靠,隻有我,我是真心愛慕你,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的人。”
“我愛你妙儀,此生寧負天下人,也不會負你。”
男人深情的告白,那雙桃花眼浸滿了愛意。
若非前世的那一遭,恐怕沒有人能抵抗得了他的誓言。
畢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族人拋棄她,師兄們漠視她,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唯獨他一人站在她身邊。
隻可惜再動情的誓言也無法掩蓋住他的狼子野心,他的薄情寡義。
“妙儀,你愛我嗎?”
京妙儀貼近他懷裡,環住他的腰,像是無比的需要他。
愛嗎?她現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這都難消她心頭之恨。
沈決明摟住她,輕撫後背,二人什麼都沒說,靜靜地擁在一起。
聽風聲,聽馬踏聲,聽蟬鳴,好似恩愛夫妻。
車停在沈府門口,沈決明深吸一口氣,拉開簾子看到門外聽著的馬車,臉上的溫柔消失殆儘。
他環住京妙儀的手不由地縮緊,該死的阮氏豎子。
武將最高的榮譽就該戰死沙場,而不是在這裡活著惦記他人妻子。
他不甘心,不甘心。
“嘶~”京妙儀微微蹙眉,“沈郎,你怎麼了?”
沈決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了鬆手,嘴角扯出一抹難堪的笑,他捧著她的臉,望著這張他深愛著的臉。
“妙儀,為夫是愛你的,此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你明白嗎?我對你發過誓此生隻會愛你一人,絕無旁人。”
真是令人作嘔的誓言啊。
“妙儀,你也是愛我的對嗎?你也愛我對嗎?”沈決明焦急瘋魔的開口,想要逼問她。
京妙儀眼中的厭惡轉瞬即逝而是換上深情,一雙杏眸含情脈脈,晶瑩的淚珠浸濕眼底。
“沈郎~”她的聲音不嬌不媚,卻格外的令人心口顫動。
“我是沈郎的妻子啊。妻子難道會不愛丈夫嗎?”
得到滿意答複的沈決明鬆了一口氣,緊緊地將人拉進懷裡。
“妙儀,讓你受委屈了。”沈決明拉開簾子牽著她走下馬車。
阮熙的貼身侍衛常青走上前,“沈大人,我家國公爺有請京小姐。”
沈決明眼中一掃而過的陰戾,“妙儀,替我這個不孝子好好照顧父親大人。”
京妙儀麵上儘顯悲切。
沈決明,這就是你的誓言?
果然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