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你趙郡主的席麵,我怎能可能不來,不過往日你都是蹴鞠啊,馬球的,今個品茶會,倒是不符合你的性格。”
“你這話說的,我還不能文雅了。”趙葭打趣道。
“喲,這漂亮妹妹是哪家的,可曾婚配?”房夫人一眼就看中趙葭身邊的女人。
嫩綠色抹胸衣裙上是繡著朵朵紫薇花,不落俗套,鵝黃色的外衫罩上。
人仿佛一瞬間都亮起來。
發髻上沒有華麗的釵簪,而是簪著玉篦,兩側是金絲纏著的花鈿。
正因為簡單更大程度地將她那張巴掌大的臉凸現得格外美麗。
趙葭笑出聲,知道對方老毛病犯了,“這是我妹妹,青州京妙儀。
至於婚配……”
“參見長公主。”
眾人順著視線看過去,迎麵走來的女人一身明黃團雲紋衣袍,發髻上帶著十二步搖,雍容華貴,強大的氣場壓得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氣。
這是先帝的第一個女兒,陛下的長姐,她的第一任夫君是原陽節度使,宣平侯,丈夫死後,她推舉丈夫副手任原陽節度使。
算是掌握住一方軍隊。
第二任丈夫是當朝最年輕的丞相崔顥,雖和離,但也讓她成功站穩朝堂。
如今朝堂黨派一方為郭黨,一派為長公主。
再次見到殺人凶手,京妙儀的身子忍不住地發抖。
那毒酒入喉的蝕骨鑽心之痛讓她臉上生出冷汗。
她強壓著內心翻湧的殺意。
藏在衣袖下的手緊握。
“妙儀,你沒事吧?”趙葭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京妙儀不由得擔心。
她搖了搖頭。
不過是見到殺人凶手,太過於激動罷了。
她們的話顯然引起了長公主的注意。
“趙葭郡主,你身旁這位我瞧著眼熟,是青州京家人吧。”
長公主看似無意的一句話,讓全場的視線都落在京妙儀的身上。
青州京家人,三年沒出現在神都了。
“長公主沒想到你還有閒情雅致來我這席麵。”趙葭不喜長公主,先帝在時她就不喜歡。
此人陰險,睚眥必報,心胸狹隘。
當年先帝不過是誇了榮興公主一句,她便心生不滿,暗地裡將人推下湖。
大冬日的榮興公主在湖裡掙紮了一刻鐘,她就站在原地看著親妹妹掙紮著。
最後在看到榮興公主不行了,再做個好人跳下去將人救起來。
榮興公主本是公主裡最聰穎漂亮的,卻因為這一次落水高燒不退,生生燒成個傻子。
而長公主卻成了英雄,被先帝誇讚。
當時她小才三四歲,被嚇得高燒不退,險些也成了傻子。
“這是怪我平日太忙了?”長公主像是聽不懂,“日後的常聚。”
“這位原是青州刺史京嵇大人的獨女京妙儀吧。
長得和你的父親還真是像。
我和你父親還算是舊相識,隻可惜你父親太貪心了,居然敢染指茶稅。
真是令人心痛,不過看到你安然無恙,本宮這心裡也好受許多。”
“什麼!”人群裡有一個人炸開了鍋,“罪臣之女也敢來這,趙郡主,你這席麵怎麼什麼人都邀請。”
“不止呢。”
“她還是吏部侍郎沈大人的下堂妻。當年沈大人不顧自身前途也要求娶她,給她某了一條活路,如今卻逼著沈大人這般風光霽月的人休妻。
我看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父親是個貪官,她還能是什麼好人。”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聽說鎮國公受了傷,原本身為義子的沈大人要親自照顧。
結果沈夫人非要親自去,是要借機爬鎮國公的床。
她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麼貨色,鎮國公哪裡看得上她。
綁了人讓沈大人親自將人拎回去。
這麼丟人的事情,沈大人就算心太軟也不可能容忍,這才痛下狠心,寫了休書。”
“不知廉恥的女人,也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是啊,簡直丟儘了青州京家的臉麵。”
“你……”趙葭握著拳頭就要上去乾。
京妙儀對她搖了搖頭,她既然敢來參加,就一定料到會有這個局麵。
“渴了嗎?”京妙儀語氣淡淡,讓寶珠端了茶遞上前。
青衣女子一愣,“你、乾什麼?”
“我不過是見你話說的太多,怕你渴了。”京妙儀掃了一眼,“你是?”
“這是太學博士孫大人的女兒。”趙葭冷冷開口。
“是太學博士的女兒,到是我孤陋寡聞了原來太學博士能對朝廷百官的家事如此了解,好像親臨現場一般。
孫大人有著本事,陛下哪裡還需要禦史大夫監察百官。”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坊間就是這麼傳的。”
“哦,原來是道聽途說,孫大人負責教授太學生,不知是否也是這教育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