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東知道大勢已去,已經再無挽回的餘地。
如今最重要的是將這條命留下。
他還不想死。
儘管他已經是一個疾病纏身,快入土的老頭子了。
但是越是臨近死亡,他越覺得恐懼。
生死之道,這世上本就沒幾個人能參透。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富貴榮華,越怕死。
陳安東也不例外。
“遲了,祖父大人,已經遲了。”陳有言臉上露出一絲狠辣,淡淡的道。
“什麼意思?”陳安東沒想到她都已經讓步到這個地步了,陳有言居然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祖父大人時常教導孫兒,斬草不除根,遲早會遭到反噬。所以孫兒已經將我們的酒杯換過了。”
他的聲音就像一根繩索,緊緊地套住了陳安東的脖子,越勒越緊,越勒越緊,讓他感覺到窒息。
他捂著胸口,氣憤交加,猛地仰頭吐出一口嫣紅的鮮血出來。
“好···很好···哈哈哈哈,是我陳家的後人!”陳安東感覺到心口有疼痛感傳來,並且迅速的傳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知道,他的末日到了。
“老爺!”張管家麵色沉重的扶著自己的老主子,悠悠的叫了一聲。
“都怪奴才啊!”
陳安東哈哈笑著,七竅開始流血。
陳安東一把將張管家揮開,然後自己用儘力氣端坐在軟塌邊,雙手用儘力氣扶住拐杖,盯著陳有言。
慢慢的道:“你能這樣做,我很欣慰。我陳家需要你這樣的狠辣勁,隻是我告訴你,過猶不及,家族子弟,能留多留,複興家族,靠你一人是不······”
說到這裡,就此死去。
新城一代強豪陳安東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親孫兒手中。
陳有言臉色沒有一絲變化,這幾日,他早已變得心硬如鐵。
“張管家,祖父大人已逝,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替你動手?”陳有言冷冷的說道。
張管家知道,世界是年輕人的,他們該退出這個舞台了。
張管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冷笑道:“就不勞公子費心了,老爺黃泉路上無人伺候,老奴這就去。”
說罷,狠狠地插進自己的胸口。
然後倒在陳安東的身畔。
尤氏看著眼前的場景,嚇得縮在陳有言的懷裡。
陳有言安撫著她的背,低聲道:“尤娘,彆怪我。”
尤氏猛地抬起頭,剛要問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心口一疼,一把匕首就已經刺穿了她的心臟,而匕首的另一端緊緊地握在陳有言的手上。
陳有言緊緊地摟著她,淚水從她臉頰上滑落,他頗有誘惑力的聲音似乎一點都沒有變。
“尤娘,彆怪我,我不能讓知道我所有醜事的人活著。未來的陳家還需要發揚光大,這個家族,身上不能有汙點。”
尤氏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陳有言,一條胳膊搭在陳有言的脖子上。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這世界瘋,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