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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司主樓,地下三層。
這裡是關押,審訊犯人之所。
其中一個石牢內,陰寒刺骨。
劉棍的雙手,被鐵鏈高高吊起。
隻有腳尖能勉強踮著地麵,支撐部分體重。
這個姿勢極其痛苦,不過片刻,便讓人雙臂酸麻欲裂,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墜在了肩胛骨上。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劇烈的痛楚。
他頭發散亂,衣衫襤褸,早已不見了往日‘棍哥’的威風。
劉棍萬萬沒想到,昨夜,僅僅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親自去對接醉魂草大宗貨物。
便被破魔司的人抓了個現行,人贓俱獲。
他更沒想到,擒拿住自己的,竟然是先前臨安縣鏢局為閣裡送火狐皮時,隊伍中的一個人。
就是那個一嗓子壞他好事,讓他沒能吞下尾款的小子!
當時覺得反手之間便可隨意捏死的螻蟻。
現在,這個螻蟻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破魔司的代都巡!
原來,前段時間傳聞中那個從犄角旮旯裡來城中當了都巡的少年,就是他,江青河!
無儘悔恨,啃噬著他的心臟。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隱患徹底除掉!
“哐當——!”
牢門被推開,發出沉重聲響。
劉棍聞聲,艱難抬起頭。
光線照亮了來人,正是他憎恨的麵孔。
劉棍盯著江青河,雙目泛紅,麵部猙獰可怖:
“老子當初真該親手做掉你!”
“是嗎?”
江青河的聲音沒有起伏,走到一旁刑具案前。
伸手,穩穩地抄起其中一根布滿了密密麻麻小尖刺的九節長鞭。
接著,手腕一抖。
“呼——哧——!”
長鞭破空,撕裂沉悶的空氣。
“啪!!”
鞭影精準地落在劉棍的身上、臉上。
“啊——!”
淒厲的慘叫頓時爆發出來。
劉棍臉上、胸前,瞬間皮開肉綻,出現了數道深可見骨的血棱。
鮮血湧出,染紅了衣衫,滴答落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痙攣,吊著的鐵鏈嘩啦作響。
江青河握鞭而立,眼神依舊冰冷:
“先替吳狼兄弟收點利息。”
劉棍喉嚨裡發出嗬嗬聲響。
劇痛之下,他的神智已有些渙散,一時間無法組織語言回應。
“說吧,你的上線是誰,巡隊裡誰被你買通了。”
劉棍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仍想硬撐。
江青河冷哼一聲,棄鞭用指,雙手連動,或捏或按,精準落在劉棍關節筋絡要害。
分筋錯骨的手法直透神經,讓劉棍瞬間崩潰。
“停!停下!我說!”
果然,硬挺不過三息,便慘然求饒。
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名字。
江青河默默記下。
巡隊中被買通的幾人裡,為首的正是殷平。
至於販賣醉魂草的上家,劉棍也知之甚少,沒有再問出來什麼。
他一說完,腦袋便耷拉了下去,麵色慘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江青河上前,並指如風,在劉棍胸腹間的幾處大穴上連點數下。
指力透體而入,瞬間震斷了數處關鍵經脈。
“呃啊——!”
劉棍猛地抬頭,雙眼暴突。
四肢百骸傳來經脈寸斷的劇痛,徹底淪為了一個廢人。
江青河轉身離開。
沉重的鐵門緩緩關上,將仍然在不斷嘶嚎的劉棍鎖進了黑暗中。